估摸|着张女士跟那两人碰面了,杨融也接到了钱琼打来的电|话。
“亏她讲得出来,陈权又没有义务去伺候她家的小少爷!”钱琼很愤慨。
“行啊,就叫陈权过去吧,大概是看上她了。”杨融直接了当。
“你能不能认真点,姓张的那边不会出什么岔子吧。”钱琼以为杨融在开玩笑。
“怕你小女友失踪啊?张姐那边应该不会这么夸张,互相都知根知底的,还能搞出人口买卖啊。”
杨融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张女士也真是婉转,本以为能借她之口把陈权的真|实身份抖出来,结果她居然找了个保姆的由头。
算了,结果好一切就好。
钱琼依旧毫不知情:“到时候我就跟你要人,对了,还要给陈权包个大红包,不得少于五千,懂?”
“狮子大张口啊。”杨融漫不经心地说,心想:我给她介绍金主,没收介绍费已经够善良了,还给她发红包?
但是,杨融嘴上还是应付道:“行行行,算是给你家小实习生的劳务费。还有什么要求,索性一趟提出来吧。”
“陈权回来后要升成我的个人助理,然后给她转正。”
“呀,你还真是不客气。那啥,电|话费贵,我先挂了啊,等你回来咱们面谈。”杨融开着玩笑,没等钱琼回应一句话,率先把电|话挂了。
给陈权转正?别说笑了,这个小小的公|司哪里容得下她?
张女士多金而大方,陈权这次留在那边了,几时会回大|陆,还是个未知数。
杨融站起来,从百叶窗的间隙俯视窗外的车水马龙。
“你帮我一次,我还你一次,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扯平了。”她轻声说。
可是,陈权在钱琼生活中留下的印记,实在太多了。
那天是贺丹瑶的婚礼,杨融开车去钱琼小区。钱琼叫她上去家里尝尝早餐。
印象中钱琼从来不喜欢这种繁琐的家务事,怎么突然开始学做饭了?
“还不是因为陈权那小|鬼,闹着要吃我做的饭。”钱琼语气中带着宠溺。
“啪。”
杨融把筷子放下了。
“怎么?”
“再吃就撑了。”杨融用语速掩饰心中的百味陈杂。
去盥洗室洗手,途中路过放着陈权行李和铺盖的次卧,杨融看了眼那整整齐齐的床铺。
右侧的主卧里是钱琼的大床,两只枕头并排放着,一张大被子凌|乱地堆在床|上。
杨融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也许钱琼真的很喜欢陈权吧。
陈权一定没有告诉钱琼留在台|湾的真正原因,只剩钱琼一人傻傻地等着,甚至连双人床也维持着之前的样子。
钱琼甚至还因为陈权一句话就去钻研之前最讨厌的烹饪。
杨融自认为不算什么好人,但是此刻,面对着眼前的一切,却突然有种悲伤的感觉。
一周后。
这种微妙的悲伤很快被陈权回来的消息冲淡了。
“怎么,张女士那边的待遇,你还不满意啊。”杨融口气很冲。
“很满意。”陈权移开视线。
“那呢?你可别跟我说,舍不得钱琼?”杨融语气轻佻地问,胸膛中却咚咚咚跳个不停。
陈权索性把整张脸都转向另一边:“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
杨融见了陈权的反应,知道她也心虚得不行,不由提了一口气到胸口:如果钱琼陈权两人互相有|意的话,自己把陈权指使到姓张的那边,岂不是在棒打鸳鸯?
“我再试试吧,也许张女士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时,陈权飘飘悠悠来了一句。
“试?怎么试?”
“这个嘛……”陈权总算把脑袋转回来,面无表情对杨融道,“我最近在一家les酒吧打工。”
“你该不会是——”杨融觉得有些头疼,“你还在寻找新客人?”
“不止是客人,我还找了自己喜欢的类型,试试会不会心动。”陈权毫无遮掩的意思,“其实我挺喜欢一个同事的,她比我大,也很帅气,平时和我一起当服|务员,跳舞也很辣。”
杨融一颗悬着的心又重重跌落,真不该对陈权抱有希望:“所以你就跟那个同事搞上了?”
“不,她已经有女朋友了。”陈权支起下巴,“她拒绝了我。其实,看见她冲我摇头,我倒松了一口气……”
“喂,你怎么回事啊。”杨融再也受|不|了|了,“你回来不是为了钱琼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就是你的职业道|德?”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陈权也突然火了,难得提高了声音,大声呵斥回去,“我还没问你呢,突然就给我发短信,叫我去找下家,你什么意思?我有我自己的意志,不是被人随意遣|送的物品!”
“你自己的意志?”杨融冷笑一声,“你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是好心给你指明前路!在张女士那边大捞一笔,跟着她进入中上流圈子,把自己卖出更高的价钱,提早攒好退休金——多好的安排!你还不知足?”
陈权沉默了一会儿,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态度。
“谢谢杨姐替我考虑这么多。这样吧,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试。就算我离开,也会把所有事情处理好。当然,钱琼那边,我不会叫她知道以前的事情。”
“我看悬。”杨融咄咄逼人,“就算你这边不出差错,钱琼万一碰上你的老主顾,怎么办?”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