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融已经嫁人了?”钱琼惊愕不已,“你确定?”
“嗯,她变化很大,姓氏也改了,就像那种富家太太。”陈权皱眉。
“所以,陆枫一直以来的投资人,其实是杨融的丈夫?”钱琼瞪大眼睛。
“我估计这也是杨融的意思,包括叫我去演女主角,都是为了模拟十年前的那件事。”
钱琼听了,心中一沉,没有继续说话。
陈权往钱琼怀中靠了靠,右手覆在钱琼手背上:“姐,你现在还是不能原谅她吗?”
“倒也不是……”钱琼将怀中的陈权搂紧,“都过去了。只要有你在,别的我都不在乎。”
“哇,姐好会说情话,我都害羞了。”
陈权笑着扭过头,跟钱琼接了个吻。
没错,虽然发生了诸多混乱的绝望的事情——但是她们已经扛过来了。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这样想着,原本轻描淡写的吻变得缱绻起来,睡衣互相摩擦着,发出沙蚕啃噬桑叶一样的声音,细碎而熨帖,不急不缓地动着嘴,在双方的脖颈上吸吮着。手指挑开衣襟的纽扣,蛇一样轻巧地滑进去,指尖捏住小小的乳|尖来回撵动,不由自主发出些难耐的呻|吟。
“妈妈,你们还不睡吗……”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动作,踩着拖鞋的脚步声响起,小柚搂着大王具足虫的抱枕走出来。
客厅昏暗的灯光下,钱琼跟陈权正襟危坐,一脸慈祥望着小柚。
“怎么了,睡不着吗?”
钱琼尴尬得不行,脸上却要继续保持微笑。
“不是,想上厕所……你们还在看电影吗?再不睡的话,权妈妈明天又要赖床了。”小柚一本正经道。
“对对对,我们这就睡!”
钱琼被小柚天真无邪的话臊得不行,陈权倒是大大咧咧站起来:“走吧小柚,我陪你去厕所。”
“不用,有大王陪着我。”小柚挥了挥手里的大王具足虫抱枕。这玩意儿是前些天买下来的,被小柚一眼看中,但是钱琼跟陈权都没看出来那个跳蚤似的大虫子有什么好玩的。算了,小柚喜欢就好。
陈权也无奈了:“好,那就大王陪你去厕所,我呢,陪你|妈妈去睡觉咯。”
“好,权权晚安。”说完小柚又踩着毛绒拖鞋走开了。
“喂,你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呢!”钱琼狠狠瞪了陈权一眼,压低声音道。
“呜呜呜姐不要生气嘛,我错了!是姐陪我睡觉才对!”陈权连忙撒娇摇尾巴。
“嗯,这还差不多。”钱琼满意了,牵宠物似的把陈权带回主卧,又跟小柚道了晚安,这才把门锁上。
“安全了——”钱琼一下子倒在床上,“下次一定要注意防范!”
“可是,一直在卧室里的话,姐不会腻吗?”陈权伏上去|舔钱琼的耳|垂。
“……小柚要开学了。”
钱琼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陈权听了,一下子被逗乐了:“姐,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委婉?”
说完便笑着吻住钱琼,却被一把推开。
“我胳膊扭了,你别动。”钱琼咧嘴,“刚才在客厅被小柚吓到了,动作太快,扭到了。”
“交给我吧。”陈权把钱琼顺平在床上,温热而有力的纤手推了上来,“客人您是第一次来店里吗?”
“你这家伙……”
钱琼哭笑不得,这人真是会找乐子,但还是很捧场地接口道:“对啊,看你长得清秀可人,就买你的钟了。这么高的价钱,一定要好好服侍我。”
“……”
陈权突然被这句玩笑话感动了。
一汪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滴在钱琼的脊背。
能够用这种涉及情|色服务业的话题开玩笑,说明钱琼真的很努力,在克服之前的阴影。
这能不能说明,钱琼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过去?
陈权百感交集。
胸腔里酸酸的,似乎是被人彻底接纳后的委屈,还有庆幸,还有自卑……
陈权没法准确说出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各种滋味都交缠在一起,叫她无法平静。
但是,这种感觉又不似以往的纠葛痛苦。似乎一切污浊都被泥土包容了,萌动的新生命正在土壤中安静地成长。
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浑身的重量都落了地,突然就来到了一片宽广辽阔的大草原。宽恕,博大,自|由。
“怎么回事?”
钱琼感觉背后凉凉的,转过身来,这才发现陈权双手捂脸,安静又肆意地哭个不停。
“你这小技师怎么搞的,刚才还好好的呢。”钱琼手足无措地扯了纸巾帮陈权擦泪。
陈权害怕吵醒小柚,只能死死捂着嘴巴,眼泪好似决堤洪水一样奔涌不停。明明是非常可怜的模样,钱琼见了,却觉得这样的陈权好可爱,好迷人。
“都过去了,真的。”
钱琼只能不断重复这句话,不时用手轻轻拍着陈权的后背,帮她缓和情绪。
陈权泪汪汪看着她,终于忍耐不住,埋在她胸口无声地落泪。
“是啊,都过去了……”
钱琼喃喃道,心情也跟着平和而静谧。
陈权的过去,全都过去了,杨融的也一样。
自己已经是三十八|九的女人了,再也没有心力计较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人生苦短,只能向前看。怀里抱着最爱的人,肩上负担着家庭的责任,这就是她最好的人生。
哄了好半天,陈权才抽抽搭搭停下来,等不及钱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