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边都刻意隐瞒的情况下,皇太后能知道的事情就十分的有限了,听着皇上如此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嗔怪道:“皇帝,你到底是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如此儿戏,害的母后如此担心。”
皇上含笑道:“母后年纪大了,理应留在宫里颐养天年,整日里在九台山住着,天下万民指不定还会议论说儿臣对母后不孝,母后才会去九台山呢。”
皇太后笑道:“皇上如此纯孝,实乃天下万民的典范,哪里会有人敢对皇上如此误会。若有,哀家定然不会饶了他。”
如此说着,慈宁宫倒是一片和乐融融。
正说着,外头就有人来报说是曹太医求见。
皇后正想要抓着昭阳装病的事情做文章,却不想曹太医就即刻来了,忙道:“快请。”
皇后的心急火燎让太后都有了几分不悦,不管怎么说,这里到底是慈宁宫,是皇太后的地方,就算是轮也轮不到皇后在这里说话。
皇后似乎是察觉到了皇太后的不悦,转而说了几句讨巧的话想要讨皇太后的喜欢。
可如今的皇后毕竟不是孩提时候的皇后了,已经过了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了。
皇太后对她还有几分怜悯也只是看在她是凤家后人的份儿上……
几个人心思各异的看着一头花白头发的曹太医就走了进来,皇后似乎是没有吸取教训,万分焦急的对曹太医道:“如何?昭阳公主病情如何?是不是……”
“装病”这两个字在太后严厉的目光中被皇后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勉强笑着换成了“很严重”这三个字。
皇后的着急也不能换来曹太医对皇后的有问必答,曹太医先是深深的对着太后施了一礼,道:“微臣叩见皇上,皇太后,皇后娘娘,娉婷公主。”
皇太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动人的微笑,几乎如同小女孩儿的娇羞在她眼眸中闪烁了片刻才恢复了正常,含笑道:“曹太医免礼,赐坐。”
身为太医,能够在皇太后面前被赐坐,这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
若换了别的太医,一定都会感激涕零的叩谢皇恩浩荡了,可曹太医却是稳稳当当的坐了,对着皇太后欠了欠身以示谢意。
等他坐好之后,皇太后才道:“曹太医刚回家就被哀家请了过来,实在是辛劳。哀家实在是担心昭阳那好孩子,你说这好端端的公主,怎么突然就得了急症?”
曹太医捋了捋胡子,脸上带着一抹疑惑的道:“回太后的话,微臣实在是诊断不出昭阳公主得了什么急症。”
曹太医的话让皇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几乎是没有看明白曹太医脸上的困惑就对着皇太后拱手道:“母后您瞧瞧,儿臣就说皇贵妃教女不善,好端端的人不会一下子就病的无法来给母后请安的。”
皇后话音一落还格外挑衅的看了皇上一眼,那眼神里面写着的质问和得意让皇上心里格外烦躁,道:“皇后稍安勿躁,且听一听曹太医是如何言说的。母后觉得呢?”
太后只觉得脸上无光,狠狠的瞪了皇后一眼,道:“皇上说的是,曹太医,你且继续说。”
曹太医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让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竟然会如此失态,而统摄后宫的皇贵妃却跪在宫门口。
只是,这些事情都不是曹太医作为一个太医,应该过问的事情。
略整理了一下纷乱的心绪颔首道:“是,微臣遵命。昭阳公主虽然没有急症,可是她的脉搏却十分的微弱,呼吸也几乎不可闻,如同……”
曹太医努力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小心翼翼的道:“如同将死之人……”
曹太医的话音落下的时候,刚跨进慈宁宫的皇贵妃就惊呼一声,软软的倒了下去。
素夕尖叫着抱着皇贵妃,忙道:“娘娘,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千万不要吓奴婢……”
素夕的叫声吸引了皇太后等人的目光,还没有等皇太后反应过来,皇上就已经到了皇贵妃的身边,从素夕的手中将皇贵妃小心翼翼的抱了过来,快速抱到了偏殿内的贵妃榻上妥善安置了。
早在皇上手忙脚乱的安置皇贵妃的时候,太后就已经吩咐曹太医过来候命了。
果然皇上回头看见曹太医的时候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激动,对着曹太医道:“有劳曹太医替皇贵妃瞧瞧。”
曹太医忙上前替皇贵妃把脉,许久才舒开了眉头,慢条斯理的收起把脉的脉枕等。
皇后脸色阴沉的站在旁边,心头十分的不爽。
分明是来问罪的,却变成了病人,原本应该严词厉色的审问她的皇上,也已经守在一边嘘寒问暖。
就连对她十分有意见的皇太后,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一抹柔和。
很不想要问她的情况,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假意问道:“皇贵妃如何了?”
曹太医微微欠身道:“皇贵妃气血两亏,才会支撑不住晕倒。只要好好调理,就无碍。”
皇上松了一口气,刚想让曹太医下去,却听见太后淡淡的道:“皇上方才说皇贵妃受了伤,不如一并让曹太医瞧瞧伤的如何了吧?”
皇后这次倒是瞬间明白了过来,知道太后这是怀疑皇上偏袒皇贵妃,忙道:“有劳曹太医替皇贵妃瞧瞧吧。”
曹太医也不推辞,复又坐下来。
皇上瞥了迫不及待的皇后一眼,亲自弯腰替皇贵妃卷起右手衣袖,果然就瞧见右手手臂上缠绕着白色的纱布,纱布上还沁出了斑驳的血迹。
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