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一年多,他是怎样不眠不休动用所有关系寻找那个女人的,自己也忍不住为他心疼。
沈易的脸色突然黯淡下去,语气带着浓郁的自嘲和苦涩:“是啊,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我当初作什么呢?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得到我仿佛像得到了整个世界那般幸福,可我就是不满足不珍惜,我一次次的伤害她,终于把她弄的偏体鳞伤了,所以现在她愿意丢掉整个世界也不想让我找到”
他苦笑,拿起一旁开封的酒,直接就灌。
“哎哎哎….这是酒,你干嘛呀,不是医生吗?不知道喝酒伤身?”时彦北心疼的拿开他手里的酒。
沈易眼眶红红:“是啊,我是医生啊,我艺术精湛,世界闻名,可是我的心口好痛,那里裂开一道很大很深的口子,可我治不了啊,好痛啊….彦北”
他捂着心口,好像不捂着,它马上会鲜血淋漓。
“沈易,你别这样,这些年,我们不是一直在找她吗,一定会找到的,你别伤心了好不好?”他安慰的拍了拍沈易的背,想着这些年这个男人生活的是如何痛苦,自己的眼眶也微微湿润。
爱情,最甜蜜的滋味是幸福,最苦涩的滋味是失去…..
“不说了…..”他叹了一口气,快速的收敛起悲伤的情绪,看向时彦北,恢复以往那个自信倜傥的沈易:“说吧,找我什么事”
仿佛刚才那个痛失最爱的男人不是他。
他就是这样一个天生的好演员,上一秒哭戏,下一秒喜剧,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哪个才是他隐藏于面具之下的真实面孔,包括那个她。
时彦北知道他不想回忆和提及过去,也把话题翻篇了:“你知不知道,余霜霜回来了”
话刚说完,沈易嘴里的水就喷了出来,全部喷到时彦北的俊脸上。
两人都傻了几秒。
“沈易!”时彦北糟心的低喝一声。
他可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对不起对不起!”沈易连忙抽出纸巾给他擦:“你说的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实在太惊悚了,对不起啊,我真的没忍住啊”
时彦北没好气的接过纸巾,自己擦拭水珠,叨叨的开口:“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震惊又惶恐,可是一想,情理之中的事不是吗?莫南山结婚,她还能一直呆在英国?”
接下来,俩人都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半晌之后,沈易才开口:“她到底想干什么呀?”
“她说想见见南山”
“她又要闹什么?”沈易按着头痛的额角。
“我看这次她应该不会闹了吧,一副清心寡淡的模样,只是求我让她见一见南山,看他一眼之后,她就要去韩国了”
“你还相信她的话?!”沈易瞪着他:“你答应了?”
时彦北点头:“诗诗是她亲妹妹啊,你说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我能不答应吗?”
尽管他知道余霜霜绝对不可能只是看莫南山一眼就死心,尽管他知道余霜霜这次来,一定会搅的整个南山市不得安生,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是个妻奴?
沈易啧了一声:“所以你打算拉着我一起垫背?”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嘛,我不可能得罪我老婆你是知道的,可是我也不敢得罪莫南山啊,我想到时候多叫些人去,相信霜霜姐也不会闹的太过分”
其实时彦北都计划好了,到时候多叫点人,万一有人闹事呢,既能压场面,也能控制的住场面?
沈易知道这其中的丝丝缕缕的破事,也只能点了点:“莫南山那边你能沟通好吧?”
时彦北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你不会没告诉他余霜霜回来了吧?你打算瞒着他,让余霜霜跟他见面?!”
时彦北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点头。
沈易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有点为他担心:“你确定要这么做?你不怕莫南山知道后会将你碎尸万段??”
时彦北撇着嘴点头。
他当然知道,所以他叫了沈易和南央啊。
“你叫了南央!?”沈易觉得时彦北心机这么重,应该为自己想好了退路,而能钳制莫南山发脾气的人就是——南央!
时彦北再点头。
沈易立马闭眼,无话可说。
“沈易,我们吃点东西吧”
“你还吃得下东西!!”
“我怕未来的大半年时间都不能吃带这么美味的食物了,所以现在想珍惜一点”
“……..”沈易彻底无语。
所以,你能预想结果,干嘛还要作死的招惹莫南山呢?
那个男人一旦发起火来,气势足以毁天灭地啊。
沈易看着时彦北,为他的性命担忧。
“彦北,要是你死了,我会好好善待你儿子的!”
“……”
终于等到这天夜晚。
时彦北开着车,载着妻子和余霜霜。
他坐在驾驶位上,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明艳动人的余霜霜。
看着她如此性感妖娆的打扮,瞬间就不相信她那句‘我不会闹,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她打扮成这样,真的不闹?
时彦北又看了一眼,高兴的和余霜霜说话的妻子。
心里默默念叨着:诗诗,过来今晚你可能就见不到老公了,老公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记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