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贺南的脸色阴沉得瘆人。
良久,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一只腕子,声线阴森却隐隐透着一股冷静,“你出来,咱们谈谈。”
被他握住一只手,姚汀没办法挡住自己胸前的光景,渐渐地面红耳赤起来,“你松开我,我要洗澡,请你出去。”
伍贺南没有松手,小女人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彻底拉下脸来,“伍贺南,我是你妹妹啊,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
男人脸色微变,旋即松了手,“我在外面等你。偿”
……
伍贺南带上浴室的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撄。
可是姚汀洗澡时还算平静的情绪完全被他毁了。
她哪里还有几分心思好好洗澡,从浴缸里爬出来走进淋浴间,简单冲洗了一番便走出来裹上睡袍。
推开门,赤着脚往外走的时候,莫名瑟缩了一下。
也许是浴室里水蒸气的温度太高。
也许是外面的温度太低。
毕竟渐入深秋,她感觉鼻子湿漉漉的,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却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端坐沙发上的男人却皱起眉,走到门口,将恒温器的温度调高了几度。
他阴着脸,长臂伸展试图箍住她的腰,姚汀却挣扎开了。
“别碰我好不好,我困了,我想睡觉。”
她推开他,赤着脚,头发还是半湿的,缓缓往床边的方向走去,到头便躺下。
伍贺南走上前去,她像只美人鱼一般动作灵活地钻进被子里。
他阴沉着脸,声线也很低,“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天才刚黑,这就要睡了?”
姚汀合着眼,仿佛已经瞬间入睡了似的。
伍贺南理解她心情差,拨了拨她的身子,她不肯动弹,认认真真地执着于装睡。
他也不想强迫她,于是起身去浴室里去了风筒,在她床头边连上电源,动作很轻地捞起她的身子。
姚汀不晓得他要做什么,自然挣扎了一下。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平静,他打开风筒,将温度和风量都调到适中,另一只大手拨了拨她湿漉漉的头发,“你睡,我不吵你,就给你吹个头发,天凉,这么睡过去一定头疼。”
姚汀忽然便放弃了挣扎。
她一动不动,眼睛始终是合着的。
仿佛沉沉睡去,依偎在他胸口。
伍贺南动作熟练又轻柔地吹着她柔软细腻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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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情差到极点。
恨不得出去酗酒到深夜。
哪里会有一丝一毫的睡意,可即便是装,她也必须装出自己困倦得无法睁眼的样子。
她只能自我安慰着,她并不是还爱他,还想和他在一起。
只是因为太困太累,疲惫得不想再动弹,所以才会在他怀里睡着。
自始至终,她都不敢睁眼。
因为眼睛里热热的温度,那么湿润。
只要一睁眼,一定会有很多不该存在的液体全都涌出来。
那么她就会袒露自己的内心。
……
伍先生的动作很熟练。
这么多年,他不晓得给姚汀吹过多少次头发。
可能成千上百。
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两个人激烈的欢.爱过后,汀汀累得动弹不得,像一条快断气的美人鱼,蜷缩在床上,不管身上身下多少黏腻。
浑身的酸疼让她只想就这么沉沉睡去。
伍贺南便会抱她去冲个澡,然后抱着她给她吹吹头发,一切收拾得当时,才会放她安稳睡去。
此时此刻他抱着姚汀。
这一刻他伺候着的小女人,仿佛真的是他的妹妹。
他满心怜爱,满心呵护。
好像全然没有了情谷欠的意味。
连他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大约是第一次,在没有做过爱的情况下,他抱着她暖暖的身体,耐着性子替她吹头发。
……
伍贺南心中感慨万千。
姚汀心中却是满满的回忆。
过往的岁月里,其实他们之间温情的时刻并不少,反而是很多很多。
她几乎对这个人分享了自己的一切。
她的开心,她的兴奋,她的沮丧,她的痛苦。
包括她的童贞,包括她的身体。
除了最开始的反抗,后来的许多年,她都认命般,更像是堕落般地,纵容他。
任由他狠狠撞击在她灵魂深处,撞击在她心上。
如果说伍贺南是摧毁她人生的魔鬼,那么她就是魔鬼的帮凶。
……
汀汀本来一点困意也没有。
可是风筒的温度暖暖的,头发吹到差不多干了的时候,伍贺南调至暖暖的微风。
她莫名地被困意席卷,睡着了。
梦里,她梦见了自己十七岁的那个仲夏夜。
那时候她视伍贺南为猛兽,明知道他心怀不轨,却不得不与他同在一处屋檐下。
她逃了很久,本以为伍贺南会畏惧她爸爸的权威,也会考虑到她尚且年幼。
没想到她才十七岁……
就被他毫无预兆地撕碎了裙子。
那个晚上她从抵死抗拒到被迫屈从。
最后她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都丧失了。
伍贺南给她洗了澡,然后也是这样抱着她,替她吹干了头发。
……
不知不觉中,竟已经熬过来五个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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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宝和fausina通话过后又没了睡意。
她好几日没有住在主卧了,平日里看剧用的ipad甚至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