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
她却穿着宽大不合身的长袖长裤,脖颈处似乎有几道伤痕,唇角亦是乌青,仿佛曾经遭受过非人的暴虐。
他惊愕地看着她,愣住了几秒,似乎在思考自己有没有眼花看错。
可是那狼狈苍白的女人冲着他凄厉地笑了笑。
他忽然想到她被lj后时在医院病床上的模样……
是的,她是苏清宛。
谢景言匆匆上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苏清宛扯了扯唇角,“我是不是该感激谢大少爷的关心?你真的有兴趣了解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能够摆脱我的纠缠,你岂不是应该很开心,最近你过得很好吧,景言。”
谢景言在她和庞露从晋城人间蒸发后确实找过她。
毕竟这位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就算没有感情,身边这么一个女人人间蒸发也是很奇怪的事情。
他打开车门,拖着她的手腕将人推进去。
“你到底怎么了,受了这么多伤,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从前你对我都是直接开口的。”
女人笑容惨淡,笑得比哭更惊悚。
她眼睛里含着泪,怔怔地盯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年轻男人。
她曾经那么爱他。
明知道他爱着苏沁宝,爱到走火入魔,爱到病入膏肓。
却还是执着地同他在一起,哪怕是假装情侣,哪怕是貌合神离。
她也会自我安慰地想,总归她已经拥有了他。
苏沁宝嫁给了别人。
苏沁宝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将他夺走了。
可是如今她变成这副样子……
她知道,自己能活几日,完全是由人说了算。
她的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她再也不可能和这个令她迷恋陶醉的英俊男子步入教堂……
她不再是一个美丽端庄的女人,不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苏清宛颤抖着斑驳的手指,轻轻摸了下谢景言清俊的侧脸,
他像是受了惊一般,下意识避开。
苏清宛的手尴尬地僵硬在空中。
半晌,缓缓地,绝望地,垂了下去。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真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么,我被一群又一群的洋人轮j,他们将腥臭的……塞进我嘴里,你真的想知道么,还是出于面子,客气地问问而已?”
谢景言脸色变白,显然不明白是什么对她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清宛……”
她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得他整个人毛骨悚然。
“你在笑什么?清宛,你报警吧,为什么不报警,警察会将你保护起来,总共不会任由你被人……”
“报警?你真的认为报警有用么?”女人咬着自己的嘴唇,力道大得仿佛随时都能将嘴咬破。
她忽然垂下头把玩起自己的手指,“你果然还是那个天真得可笑的大少爷……”
“如果报警真的有用,你应该先替你可怜的小沁报个警好了……”
女人看起来精神状况很差,她疯疯癫癫的话却明显别有深意,谢景言听见沁宝的名字自然敏感警惕。
他盯着苏清宛,不解地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清楚。”
苏清宛眼见着自己说起苏沁宝,总算引起了这男人的情绪波澜。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眼看着距离成功更近了一步,兴许随时都能大功告成。
然而她却不知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身侧这位年轻帅气的男士,轻笑,“我知道你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心思关心我,便是我死了,对你而言不过就是死了生命中的过客,你顶多就是可怜可怜我罢了。”
谢景言看向她的目光不免有些复杂。
苏清宛是很现实的女人,她很少会用阴阳怪调的语气说一些患得患失的话。
他并不欠她什么。
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交易,都是真金白银谈拢的交易。
他和她交往,如果发展顺利可以订婚,但两人都保留自由。
保存个人隐私不对对方透露的自由。
不干涉彼此社交的自由,无论是同性社交抑或是异性社交。
甚至哪怕她同别的男性约会,甚至上.床都可以。
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并不是因爱结合的情侣。
他们根本不是情侣,顶多算是一对相互配合演戏的搭档。
苏清宛虽然对他有感觉,可也是习惯性骑驴找马。
倘若她能勾上薄悦生那样的,必定不会对自己保留一点点情面。
她这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小女人患得患失的话?
……
谢景言愈发警惕,语气有些急躁起来,“苏清宛,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或者,你想跟我表达什么事情?你是知道了什么?”
苏清宛眼见着自己心仪的男人一步步为了另一个女人而上钩。
心里哭笑不得。
她似是轻描淡写地道,“我只是觉得,你就别白费时间可怜我了,真正需要你可怜的人,是我那可怜的妹妹……想必她过得可比我还惨呢,唉,想来,我这个妹妹也是真命苦。父母双亡也就罢了,嫁了个男人,还是个专门喜欢虐待她折磨她的老变.态……”
谢景言原本是准备驱车送她去医院,此时开到半路,被她惊人的话吓得将车子急刹在路边。
他侧过脸,狠狠剜着苏清宛,“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你说沁宝被人虐待?”
苏清宛看着发神经的怪物似的,一脸嘲弄地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