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宝宿醉头疼,大脑自然转动很慢,薄悦生这样急忙便要出门,她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薄悦生约摸是瞧着她瞪着小眼珠茫然的样子,心有点软,伸手摸了摸她的热乎乎的脸蛋,“你听话,我得先去开会,中午就回来陪你,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几时嫌你技术不好,我都没敢让你伺候过我……”
他心里也是哭笑不得。
沁宝哪里是技术不好,从来就没见过她有半点技术,何况又不用心学,除了哭哭啼啼地撒娇,就是呜呜嘤嘤地求饶。
他几时奢望过自家的小妻子会学着伺候他…醢…
向来是心甘情愿将她当做小姑奶奶一般伺候着的。
沁宝哽咽地说不出话。
薄先生起身便出去了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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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宝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的。
她头都疼死了,而且还是偏的,右边脑袋上面有一块揪着一样的难受。
多想一觉睡过去之后什么都不再想了。
可偏偏只要她一合上眼,眼前便全是温妤……
温妤说过的每一句话,温妤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真是个美人,沁宝潜意识认为傅深深生得比自己好看,可能并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在那些老旧的照片里,傅深深的确是美得清丽脱俗,并不是现在这个年代烂大街的整容脸。
沁宝觉得她大约就是那种令人过目难忘的天生美人,也难怪薄悦生会对她这样长情。
想来以他的身份。
十年了,都过去整整十年了。
薄先生的身边该是围绕着多少数不尽的莺莺燕燕。
偏偏他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能放下那个已经离去十年的女人。
……
沁宝从前觉得自己可以勉强接受这个现实。
毕竟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何况她已经不在了,又有什么必要和她争呢。
然而此刻……
沁宝却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太过低估了傅深深的影响力。
直到她发现温妤的存在,她才非常深刻地感受到这个女人残余在世界上无形的力量。
温妤不仅楚楚动人,而且与她那样相像……
沁宝其实是很害怕的。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比温妤好,为什么薄太太是自己,而不是温妤。
这样深思下来,她会觉得薄悦生对她所有的好,都像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
谁知道他几时就厌倦了这种日子。
谁能料到他几时就会变心了。
沁宝虽然笨了点,可毕竟从小生于名门望族。
苏晔对她而言是个完美无缺的爸爸,可是他绯闻不断,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真真像是换衣服的速度一样快。
没有人教过她。
可是沁宝懵懂地明白,男人天生都是薄幸的。
如果世界上可以有一个温妤,就还可以有更多类似温妤一般的美人存在。
她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侍奉在薄悦生身边的那个人。
而自己的存在就显得无比渺小……
她甚至不知道薄悦生和自己之间的纽带是什么。
是感情,还是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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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宝发觉自己闭着眼睛的时候大脑里的思维更加混乱。
倒不如睁眼。
她刚一睁开眼睛,放弃入睡的打算,丢在一旁的手机便震个不停。
她抓起电话瞟了一眼,是姚汀。
姚汀焦急地问她,“你昨晚没事吧,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我昨晚脑抽,想着蒋靖深算是你的兄长,他将你带走照顾,我一时半刻想不出怎么拒绝他,糊里糊涂地就让他把你带走了,你和蒋靖深……我担心了一整晚,他别不是对你有什么企图吧?”
沁宝尴尬地咳了一声,“没,没有……你想多了,蒋靖深的确是我的兄长,别的……没什么,毕竟他看我喝多了,可能觉得你只是我的朋友,他既然从酒吧接走我,怎么也该作为哥哥照顾一下,我没事……清早睡醒后我就马上回家了。”
姚汀虚惊一场,“我觉得也是,蒋靖深是苏伯伯的养子……应该对苏伯伯很感激,加上你比他小那么多,在他眼里你也就是个小妹妹,可能是我敏感了。”
沁宝叹了口气,“你还好吧?昨晚蒋靖深顺道送你回家?”
姚汀道,“我当然好好的,不过昨晚我帮你撒谎了,你今天不会说漏嘴吧……”
姚汀觉得自己和沁宝肯定是心有灵犀的,所以帮她扯谎的时候连草稿都不打。
没想到沁宝完全怔住,“撒什么谎,我怎么听不懂?”
“……昨晚半夜薄悦生打电话到我家,问你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我当然说是啦,就说你心情不好喝多了,然后不肯回家,就暂时在我家将就一晚……不是吧,难道你跟他坦白说住在蒋靖深下榻的地方,虽然他是你的哥哥,但薄悦生如果想多了怎么办啊?!”
姚汀对蒋靖深高调归国后试图用高价收购苏氏金融干股的事情一早有所耳闻。
薄悦生就算不认识这个蒋靖深,恐怕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好印象。
万一男人敏感多心……和她一样浮想联翩怎么破?
沁宝安静了两秒,从鼻子里不屑地哼哼道,“没啊,我告诉他昨晚我和别的男人开.房去了。”
“噗——”姚汀听见自己吐血的声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