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软绵绵的小爪子拨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别扭地侧过脸避开他,“薄先生,我真的很累了,我想休息。”
“苏、沁、宝。”
这又低又沉又凶的一声,沁宝便仿佛被雷劈了一下,当头一懵。
小脑袋立时垮了下来。
暗暗嫌弃自己没骨气。
本来真的不高兴了,可薄悦生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她就整个人都害怕,似乎他命令她做任何事情她都不敢反驳。
好吧……
她一贯是这么没出息的。
薄先生倒也并未发作,只是略微阴沉着脸,“这才跟我几天,已经敢和我闹绝食了,嗯?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了,苏沁宝,是不是很想被我狠狠收拾?!”
沁宝咬着唇瓣,忿忿不平地憋着气,垂着眸子。
“我哪有……薄叔叔,我可不敢。”
薄悦生冷哼一声,“你跟我说说你哪里委屈了,我不过去开会一日,你就能闹上警局,苏沁宝同学,亏我当你是个乖孩子。”
沁宝小嘴扁扁的。
哪能不委屈呢。
她本来就是乖孩子,乖乖的好孩子。
如果不是那个疯一的女子辱骂她挑衅她……
正当她憋屈地以为薄悦生要开始严厉地对她进行批评教育时,男人却忽然将一只软绵绵淡子塞进了她嘴里。
沁宝忽然被堵住小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伸手拿着,只能乖乖巧巧地将包子吃了下去。
甜腻腻的,还挺可口的。
他好像又不打算批评教育她了,只是叫她吃宵夜。
沁宝便挑了几样喜欢的吃掉了,末了,她伸着两只油腻的小手想找纸巾,薄先生的大手却瞬间来到她面前。
刚吃饱的小家伙……小心脏扑通扑通。
顿时羞涩起来……
这个男人居然帮她擦嘴……
沁宝这个软绵绵的性格,顿时忘却了方才那一点点的不愉快,心里舒畅了许多。
男人替她擦净了嘴唇之后,目光却被钉在了沁宝右边脸颊上那挠伤。
红红的一条,接近两公分,触目惊心。
沁宝只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黑沉,仿佛是发怒的前兆。
方才她在盥洗室里也是端详过自己脸上的伤口的。
的确……挺不好看的,虽然不是很大,可毕竟在脸上,又是被指甲抓破的。
可薄悦生的样子令她无端地紧张起来,忙道,“唔,没……没事的,只是破了点皮,都没有流血……”
男人一双深邃的眸因为她这句话才彻底沉了下去。
冷冷反问,“没事?在你的认知里……血流成河了才叫有事?”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起身在房中找到药箱,拿了药水出来,倒在消毒棉上,替她消了毒,然后上药。
沁宝端端正正地坐着,小身子僵直,竟是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棉棒,一圈一圈地为她抹匀着药膏。
女孩心里一阵暖意……
只是一处小小的伤罢了。
并不起眼的。
从小到大,会以为她磕破了一点点皮,割破了手指头都心疼紧张得半死的,只有爸爸。
爸爸……
沁宝没有想哭的冲动,然而鼻尖却是一阵又一阵难以抑制的湿.热。
他将棉棒顺手扔进纸篓,甫一转身,沁宝就猛得扎进他怀里——
他一怔,继而轻笑,大掌轻轻抚拍着小妻子。
她绵软温香的小身子……手感极佳。
他尚且年幼的小妻子,总能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给他一点点惊喜。
由着她无声地撒了会儿娇。
薄先生不疾不徐地开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薄忻妍说话欠抽,但她是个实在人,等你同她熟悉了,兴许还能成为朋友。至于……傅绾绾,这个女孩子,比你还小一岁,她性格有些问题,我会找个机会同她谈,你不要放在心上。”
沁宝从他怀里出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薄忻妍究竟是怎样的人,与她能不能成为朋友……
这些她根本无暇顾及。
她一心只关注于那个抱住他手臂娇嗔姐夫的傅绾绾。
她疑惑地重复着,“傅绾绾……”
“她称呼你为姐夫,所以她是你……前妻的,妹妹?”
沁宝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
可话一说完,她连连摇头。
不对劲……
她忽然反应过来,她与他同床共枕的第一晚,他曾经说过。
他也是第一次为人丈夫,有什么不足之处,她随时可以提出来。
男人平静地道,“沁宝,我曾经有一个未婚妻,这是许多年之前的事情。”
沁宝喃喃地点头。
未婚妻……
虽然心里的感觉怪怪的。
可薄悦生毕竟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他的历史不可能一片空白。
总要有女人的。
就连她……都曾经差点成为谢家大少的未婚妻。
这年头,谁没有点故事呢。
沁宝无声叹息,忍不住问道,“那……方便告诉我,你们分开的原因吗?”
是怎样的原因,使得两个已经分开许多年的情侣,可女方的妹妹仍然称呼男方为姐夫。
这样离经叛道的关系……
沁宝一肚子的疑问。
“她过世了,因为疾病。”
“……”沁宝呆若木鸡,一时间语塞,怔怔的几秒后,连忙道,“抱歉,我不知道……”
男人语气非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