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粉色碎花睡裙的小孕妇捂着肚子,两只小腿都在打颤。
月光下,小脸惨白惨白。
……
院子里对饮的两个男人显然是喝上了头,全然失了平日高高在上沉默内敛的模样。
不仅没有留意到玄关处站立着的娇小身影,反而聊得更加肆意愉快。
沁宝站立原地,许久都一动不动偿。
薄悦生和伍贺南聊得愈发酣畅,她却觉得自己的听觉像是遭到了屏蔽,他们继续再说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见。
大脑嗡嗡直响,却只能看见他们的嘴唇在动罢了。
……
她在风口处站立了大约五分钟。
最后一声不吭地走回屋子里,轻轻合上玄关处的大门,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沁宝回到卧室里,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慢慢地喝。
水温那么高,她甚至都忘了兑一些温水,可这么热的水进了肚子里,却感觉心越来越凉。
凉得刺骨。
原来薄悦生是知道的……
她不晓得到底应该从什么角度去理解这件事……
究竟是她隐瞒在先更严重,还是薄悦生反过来将她当傻子一般逗弄更加残忍。
每次因为肚子里的宝宝,她感觉薄悦生流露出一些沮丧的神情时,她都感觉自己特别过分,甚至是很后悔,如果一开始就坦荡点说清楚,现在的生活会不会不一样。
可是她赌气的根源,不过就是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开过口希望她回国。
他根本就没有争取过,没有表达过希望她重回他身边的意愿。
……
沁宝默默地喝完一杯水,缓缓缩进被子里,希望可以沉睡。
可是哪怕闭着眼睛,哪怕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光线,漆黑如墨,却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薄悦生回房时间已经很晚。
他换了睡袍,大概是怕吵醒孕妇,所以在其他房间的浴室洗过澡,才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里。
掀开被子准备上.床的瞬间,沁宝忽然坐了起来。
男人被她惊到,连忙顺手拧开床头灯,“你怎么了,没睡着?”
沁宝小脸惨白,许久才后知后觉一般看了他一眼。
薄先生习惯性地将人抱在怀中,“宝宝,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对不对?”
他摸了摸沁宝的额头,不烫,也没有盗汗,继而又掀开被子摸了摸她的小脚。
薄悦生脸色微变,“脚丫这么凉……你怎么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沁宝看着他,许久才摇摇头,“没,做噩梦了……”
男人俊脸之上流露着不加掩饰的心疼和紧张,“宝贝,你真的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瞧瞧?”
沁宝仍是摇头。
薄先生抱紧她:“做什么梦了,跟我说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