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婆,一个半时辰前,你吃了一大碗鸡肉,还吃了两个饼子。这么快就饿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就直说,老这么闹腾到底是什么意思?”
庄千落刚冲进正屋的门,就开口直接吼道。
不要问她为什么不担心吼醒庄母,那是因为她知道,只要老妖婆这个烦人精不睡,她是不可能让庄母独自去睡觉的。
这老妖婆不折腾人就活不下去,绝对没有可能例外。
老妖婆被她的气势吓得吞了吞口水,向炕里缩了缩,心底想着香喷喷的鸡汤,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我含辛茹苦把你爹养大,你爹吃了我多少粮食?你又吃了你爹多少粮食?现在我饿了,要你给我盛点饭去怎么了?你这臭丫头的良心是让狗吃了?居然为了点鸡汤吼我?”
庄千落被她气的眼睛都瞪圆了,刚要继续吼她,就听到庄母在那边打圆场:
“落儿,你奶奶年岁大了,可能饿得比咱们快,你就给她盛点鸡汤来吧!”
年岁大所以饿的快?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
不是老年人经常胃口不好,所以吃得少吗?
“哼!”庄千落对老妖婆冷哼一下,却是很听庄母话转身出去了。
老妖婆刚才弱下来的气势,随着庄千落的离开消失无踪,难得对庄母和颜悦色,有些感慨有些纳闷的说道:
“这臭丫头倒是挺听你的话。真是难得啊!你到底是怎么把她教得这样听话的?为啥我生了四个孩子,就没一个听我的话的呢?”
庄母闻言衷心的笑意挂上脸颊,目光似乎可以透过紧闭的窗户,看到自己女儿一般开心应道:“其实孩子没有和娘不亲的。”
“可是我那四个崽子,包括你死了的相公,和那个我从小偏心呵护的姑娘,就没一个和我亲的。我就纳闷了,你咋就能这么好命?”老妖婆看向庄母的目光,明显带了吃果果的嫉妒。
是庄母好命?
还是老妖婆自己有问题?
庄母的心里不可能没有答案,只不过老妖婆是她的婆婆,有些话她不方便说罢了。
没一会儿,庄千落端着一碗刚刚热过的鸡汤回来,至于饼子却是凉的。
没办法,现烙饼子太费事,她可没心思大半夜的,又是和面又是贴饼子。
能给这老妖婆一口吃的,还是看在死去庄父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鸡汤凉掉喝了会拉肚子,到时候看病折腾还是闹她,她就连鸡汤都不想热的。
老妖婆见鸡汤和饼子来了,就又狼吞虎咽起来,似乎刚才真的没吃饱,现在有多饿一样。
庄千落懒得看她,抬头对庄母说道:“娘,你饿不饿?我也给你弄点吃的来?”
想要鸡汤是没有了!
不过为庄母做些别的吃的,倒是可以的。
庄母摇摇头:“我整天坐在炕上也不动,哪里可能饿得这么快?天已经很晚了,你早点回去睡吧!”
这个才是正题!
庄母在心里补充道。
庄千落倒是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忙了一天,她确实也累了,便点点头离开正屋。
回到西厢的时候,杜霁景那个白日里活泼好动,到了晚上就昏睡不醒的小家伙,此时已经老老实实的睡着在千城覆的床、上。
千城覆则是衣衫未退坐在床沿上,见她回来关上门,这才和最里面的杜霁景保持距离,平躺在被子里。
呃!
庄千落看了看屋子那个不是很长的矮箱,今天晚上,似乎这里就是她的床了吧!
几乎没什么犹豫,庄千落就开始在矮箱上铺被。
不够长她也得睡啊!总不能在西厢站一宿吧?
明天可是还要干活的,她哪里还有精力?
可是她的被还没铺完,千城覆突然又从被子里做起来,速度无比迅速的下了床,吓得没防备的庄千落一个哆嗦。
“你、你干什么去?”见他行动如风向外走,庄千落赶紧拦着他。
她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不希望老妖婆到处说她和千城覆夫妻感情有问题。
可这不代表,她希望千城覆顶着秋风在户外睡啊!
如果他真的不能接受和她一个屋,和杜霁景一个床睡。
那她宁愿选择回正屋去听老妖婆啰嗦,也不要千城覆有家归不得在外面遭罪。
千城覆自然不知道庄千落在想什么,他现在只看到,庄千落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手腕的小手,有些紧张到哆嗦。
“一个矮箱不够覆语调波澜不惊,可是话里的意思却是透着浓浓的关心。
庄千落长出一口气,抿起唇角笑了:“嗨!我还以为你忍不了,要到野外去睡觉呢!不过是拿个小凳,你早说啊!我自己去就好,又不是拿不动,何须劳烦你?”
说完,她放开千城覆的手腕,越过千城覆就往外走。
这样能干又不解风情,庄千落也算是个极品了!
千城覆望着庄千落离开的背影摇摇头,心底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应该笑庄千落的‘善解人意’,还是该无奈自己突然的反常。
有了小凳的拼接,庄千落总算有一个可以伸开腿的‘床’,在西厢也不能脱衣服,庄千落也学着千城覆的样子,直接和衣钻进被窝里。
要说东北的秋天,已经是很冷的,尤其到了夜晚,温度和白天绝对相差十度不止。
庄千落将自己的被角都掖好,突然想到了杜霁景,便对他说道:“天冷了,你给霁景掖掖被子,别冻着了他。”
千城覆对着地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