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妖婆的话,庄千落真是哭笑不得。
都说老小孩儿小小孩儿,说的就是很多老人,行为举止根本和孩童无异。
如今看到了老妖婆,庄千落突然就相信了这句话。
“光吃药不行,你还要下来走动走动,这样药效才能更好的发挥。这是张大夫说的。”庄千落无比认真的忽悠。
其实,人吃多了,多走动走动就会好。
这个常识在现代基本人人皆知。
可是古代粮食稀缺,家里人勉强糊口也就算了,哪里可能有人没事儿就吃多了呢?
尤其像东北这种偏远山区,粮食本来就短缺的情况下。
所以,老妖婆就这样被庄千落糊弄,吃了一个锅底灰泥丸子。
老妖婆一听,这是大夫说的话,立刻就从炕上跑到地上,也顾不得肚子疼就开始在地上来回的走。
还别说,没半个时辰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想上茅房,疼痛也明显减轻。
老妖婆跑出去上厕所的工夫,庄母才有机会问出心底的疑惑:“落儿,你给你奶奶吃的什么啊?不会出事吧?”
自打庄千落自金竹镇冒雨回来病了三天三夜后,好几个月过去,庄母就没听说过庄千落生病,家里又怎么可能有给她治病的药?
所以,庄母根本不可能和老妖婆一样好糊弄,相信这药是张大夫开的,也就难免担心。
庄千落打了一个哈欠,这才能回答:“没事儿!就是一些锅底灰兑水,锅底灰不能为人体吸收,又可以促进肠胃蠕动,所以可以治疗贪食肚痛。”
因为实在是太困了,庄千落回答的漫不经心,可是也就是如此,才在不经意间又泄漏了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语言。
庄千落虽然说的明白,可庄母却根本听不明白,蹙眉想了半天,才问道:“落儿,你到底在说什么?这都是哪里学来的词儿?怎么娘一句都没听懂呢?”
庄千落闻言一怔,赶紧圆谎道:“呵呵!还不都是给娘取药,城里大夫说得。至于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明白。”
“好了!娘,奶奶肚子不疼了,天也快亮了。我要回去睡觉,都要困死了!”说完她就往外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第二天早晨,庄千落又很光荣的……起床晚了。
揉着缺少睡眠隐隐作痛的额角,庄千落慢悠悠的从西厢出来,看到的就是杜霁景手里端着一碗糊糊要去正屋。
见她从西厢里走出来,杜霁景停了脚步,有些担忧的问道:“大姐,你没事儿吧?”
不知道是因为杜霁景看到了庄千落脸上的气色不好,还是因为他看到了庄千落紧蹙的眉心,反正就是很关心的问她。
庄千落摇摇头:“没事,就是没睡醒。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杜霁景闻言突然笑起来,就连一双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捂着嘴的小模样,明显是藏了什么秘密。
可惜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丢下一句话,就像正屋跑去:“给娘送饭。”
“你慢点跑!我又不追你,干嘛跑这么快?”庄千落纳闷的叮嘱,说道最后就变成了嘟囔。
迈步往厨房走,她想去找水盆洗脸。
走了两步才想起来,家里唯一一个洗脸的水盆,前几天被老妖婆摔碎了。
如今,一家人都凑合用水桶洗脸。
当然,这也就苦了来回挑水的壮劳力,譬如说:千城覆。
见千城覆挑水进来,庄千落就算没睡醒不舒服,也必须笑脸相迎。
“起这么早啊!”她露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对千城覆打招呼。
千城覆有些别扭的撇开脸,停下脚步不去看她,一颗心乱七八糟,都是今天早晨庄千落的梦呓。
呃~~~~
当然,庄千落这个当事人,是完全不知道她到底都干过什么的。
只是见千城覆站在门口提着水桶不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她就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赶紧进来啊!早饭都好了,大家洗洗脸去吃饭吧!”
“嗯。”千城覆冷漠的应了一声,之后就故意避开庄千落选择另一边走去厨房。
庄千落纳闷的看了一眼千城覆,完全不知道这男人突然反常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昨天晚上杜霁景睡觉不老实,所以惹得他对自己发脾气?
想想杜霁景白天那顽皮样儿,庄千落就觉得自己猜的不可能有错。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昨天晚上贪食的教训,今天老妖婆在正屋吃得很少也没闹。
只不过家里人都怕了她,也都躲着她,所以还是在各屋吃自己的,除了庄母没有人愿意接触她。
庄千落和千城覆以及杜霁景坐在西厢吃饭,她是一边吃饭一边打哈欠,好几次碗都到了嘴边,仍旧忍不住打哈欠,搞的自己的手老是抖,最后一次居然还把糊糊泼到自己的脸上。
“哈哈哈!”杜霁景看到笑得无比开心,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当真十足欠扁。
庄千落手忙脚乱的把脸上糊糊擦掉,也不知是羞多一些,还是气多一些,反正是怒目圆睁,对杜霁景道:
“臭小子,连你大姐都敢笑,找打了是不?不就是撒点糊糊吗?你看你自己的地上,比我撒得多多了,还好意思笑我?”
杜霁景正是换牙的年纪,嘴里少了牙,难免吃饭掉东西。
以前有桌子的时候,掉了杜霁景都会捡起来吃掉,不浪费粮食嘛!
可是如今老妖婆在正屋,他们都窝在东西厢吃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