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函是怀着猜疑之心离开的,即便他不说,庄千落也知道他听进去自己说的话了。
至于到底要去哪里打听,又到底会不会相信村子里的传闻,这倒不是庄千落特别关系的。
她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做。
吃完早餐,庄千落就睁着俩熊猫眼出了门。
昨天听证人二麻子说过,她和程清风站的地方,后来被发现有血迹的,这也是认定千城覆杀了程清风的最直接证据,所以她有必要去仔细看一看。
出了村子二里地,她就来到昨天和程清风站在一起的地方。
那片树林子里满是金黄色枯萎的落叶,庄千落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处被风吹得,几乎盖满落叶的地上,发现一处已经干枯,并不是很多的血迹。
那片血迹大概有一巴掌大,庄千落拿小树棍挖了挖,仔细的查看发现,大概沁到下面土层有两三厘米厚,是边缘整齐得一个圆形。
就算她没有做警察和法医的经历,她也可以判断出来,这不是一个人的正常流血喷洒,否则谁有那本事,杀人喷血的时候,还能做出这样一个规则的图案?
然后她又在血迹周围百米内进行了搜查,再也没有找到第二片血迹,最离奇的是,这片树林明明被落叶覆盖,可是她居然连一片染血的树叶都没找到。
这便成了第二条不符合情理的线索!
结合第一个,就可以判断出来,有人故意在这片树林里撒上血迹,至于那血迹到底是人还是畜生的,庄千落就分辨不出来了。
那人害怕有黄褐色的树叶当着,血迹不明显会被人忽视,所以在洒血的同时,就把树叶移走,露出一块黑色的土地再撒上去。
红色和黑色显眼,黄色树叶中露出一块黑土,也就更加明显,这是摆明了故意让人以为程清风在这里出了事儿!
种种迹象表明,最起码程清风在被人绑走之前,还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庄千落站在血迹前面,敛眉沉沉的思索,一门心思都在这件事上,以至于身后来了人,她都恍然不知。
突然,一双有力的胳膊,猛然将她搂在怀里,属于男性的气味,也随着秋风吹到庄千落的鼻端,惊得庄千落本能的张嘴呼救。
谁知道,那双手快于她的嘴,下一秒就将她捂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呜呜……”可怜的她,也只能这样表示自己在抗议。
“庄妹,别吵!是我,清昕啊!”一个带着魅惑的声音自她的后脑勺顶传来,笑嘻嘻的声线带着陌生的气味,即便已经道出自己的名字,仍旧把庄千落吓得魂不附体。
庄千落不是原身,也只好拼命在脑子里回忆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倾心?
她还倾城呢!
庄千落在心底不停的咒骂他,想着想着,却忽然想到一个几乎不可能的人。
清昕见她不再挣扎,随后却是放开了自己捂着她嘴的手,然后一路下滑,居然滑到了……
“啊!你个sè_láng!你给我放开!”庄千落真是急了,不仅嘴里一声惊叫,更是抬起后脚跟,猛地踩上那男人的脚尖,用力的程度,请参考孙大圣用金箍棒砸白骨精的力度!
清昕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才刚刚顺着衣领摸一下,还没伸进去软化她身子之前,就被庄千落来了如此用力的一脚,当下疼得弯腰去揉差点骨折的脚,自然也就放开了紧紧抱着庄千落的手。
庄千落得到自由之后,一跑就是十几米,然后才转身,一脸恶心怒气冲冲的质问:
“程家老大,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连本姑娘的豆腐你都敢吃,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程清昕此时正捂着脚,一双眼睛仍的不停流眼泪,那绝对不是装的。
听到庄千落的尖叫声,这才抬起头看向她,一双和程清风有几分相似,却不复温婉的眼睛里,此刻透着浓浓的火气,语气也不像之前故意装出来的魅惑,对她吼道:
“你这女人不是最好的就是这口吗?你缺男人,我给你就是了!你干什么出手如此狠辣?动不动就想要谁的命?你说,你到底把我五弟藏哪儿去了?他现在怎么样?”
我靠!
明着摊牌不行,程家的人又来给她使美男计?
有这一波又一波骚扰的工夫,就不能去干点正经事,四处找一找程清风吗?
庄千落真是被他们气得不轻,就连眼角都在抽动,强忍着怒气,对他说道:
“你们姓程的都有病,就当别人也有病吗?我告诉你,我不知道程清风在哪里,也没有动他一根毫毛。如果你不想给他收尸,那就带着你们那一家子脑筋不正常的人,赶紧四处去找找他,或许还能找回一个活人!”
程清昕是程家的老大,本来应该如其他人家一样,早早的下田干活养家,毕竟程家五个都是男孩儿,平日要吃饭穿衣,未来还要娶妻生子,程家最缺的就是劳力和金钱。
可是从打他出生开始,程母就做主要他读书学习,将来考取个一官半职,光耀门楣的同时,还可以照顾家人。
程清昕虽然是家里的老大,平日却是衣食无忧,为了节约时间读书,他和程清函的洗脸水,都是三个弟弟打进去给他们用的,平日还要仰仗他们勤奋劳作赚钱交束修银子。
所以他一直都觉得亏欠弟弟们的!
今天早晨,在他听说程清风下落不明时,也想过去找庄千落理论。
可是见二弟已经去了,他便也只好留在家里,安慰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