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庄千落笑颜如花的跟着千城覆,跪在柔软喜庆的大红色蒲团上,刚刚将手中点燃的香举过头顶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她们面前摆放着的供桌上,高低错落的祖宗灵牌,突然就好像受到了什么恐怖的外力一般,轰然一声全部都掉在地上。
饶是灵牌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木材,从高空坠落没有碎裂,可是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却足够吓得人胆战心惊,所有人都傻在原地,也包括连嘴角笑容仍旧未隐去的千城覆的表情。
偌大的祠堂里现在最起码有二三百个人,足足愣了两三分钟,才有缓过神来的。
如同刚才灵牌掉落在地上一般,那些下人和文武百官瞬间跪倒在地,口口声声说着什么祖宗息怒的话,连庄千落的耳根子都震麻了。
皇上站在原地蹙眉阴沉的望着满地的祖宗牌位,就连原本还给了一丝笑脸的皇后,此时也已经满脸愤怒,最后干脆直接跪倒在地,给皇上请罪。
“陛下,这样的女子,不配给三殿下做妃子。还请陛下恩准,将此等引起祖宗震怒的妖女,立刻拖到午门外就地正法!”说到最后,皇后还不忘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她一向不喜欢的庄千落。
其实不是皇后不想保庄千落,就在杜光辰回京述职,东宫珏又被皇上重用的现下,她已经默许了庄千落的正妃之位。
只不过如今,供奉的好好的祖宗灵牌,集体都掉在地上,在此等大不敬的罪责面前,她不把庄千落推出去,难道还向皇上说,是自己儿子之前做了什么坏事,引起祖宗集体震怒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庄千落必须弃,而且一定要杀之后快,不给千城覆反应的机会,从而得罪皇上。
皇上闻言眉毛都跳了好几下,凌厉的目光看着宫女们小心翼翼的开始收拾灵牌,薄凉的唇瓣儿已经有开启之势,明显也是同意皇后的说法的。
而众人心中,自然也会这样想。
千城覆身为男丁,每年都要来祠堂祭拜的,怎么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让祖宗讨厌的,自然是今天第一次来祭拜的庄千落啊!
庄千落闻言差点连呼吸都停了,她已经和千城覆拜堂过了,按照民间的说法,她已经算是千城覆真正的老婆了吗?
不就是灵牌从桌上掉下来了吗?
就不可能是那么大的屋子里,突然起了什么怪风,吹下来的?
怨她也就怨她了,她一个新媳妇不说话就不说话了。
可是这悔婚悔到要直接将她拖出去杀头,是不是就过分了一点?
庄千落听罢气结到直接从蒲团上站起身,就连千城覆那反应都没按住她,可见她到底有多生气了。
她直接拉着身上长长的衣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帝后面前,这会儿也忘记跪下,更是忘记自己是不可以抬头直视帝后视线的。
就那么气冲冲的跑到她们面前,声若洪钟的反驳道:“陛下,皇后娘娘,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惹得祖宗牌位掉下来的?这屋子里有这么多人,也不可能都不是第一次来吧?再说了,祖宗牌位掉下来就是不吉利吗?就是反对我和三殿下的婚事吗?我看,这只不过是你们一厢情愿的揣测吧?若是真拿这种事来定我的罪,我就算是死,也不服!”
庄千落昂首挺胸,说话的语气里没有一个敬词,可见她已经气到彻底糊涂,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
皇上见她明显一脸泼妇样,眉头皱的更深。
平心而论,千城覆也是他的儿子,他自然也是疼爱的。
如今儿子要娶这样一个女人做媳妇,他这个当老子的能不担心吗?
千城覆反应过来去追庄千落,奈何他已经无法阻止庄千落将这种话说出口。
几乎是她最后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千城覆就拉着庄千落跪倒在地,硬着头皮对皇上说道:“父皇,千落只是一时情急,还请父皇赎她无心之罪。”
“无心?好一个无心!朕看她,是根本无心做你的正妃,更是无心再继续活下去了!来人呐!给朕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拉下去,就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立刻在午门将其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皇上这次是真的怒了!
毕竟天颜不可冒犯,更何况还是当着文武百官,还有这么多人的面呢?
饶是皇上有心赦免之前灵牌掉落的事儿,此时也根本不可能原谅庄千落。
庄千落一听这话更是怒了,反正从最开始皇后开口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死罪的下场,那么现在和之前她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死就死,总不能做个憋屈的死鬼,所以她更是拼了!
霍地一下再度站起身,庄千落根本连一眼千城覆都不看,就那么直愣愣的望着皇上愤怒的双眼,赶在有侍卫来带走她之前,字字清晰的道:“陛下,您要杀我,无非就是因为祖宗灵牌突然掉在地上嘛!那如果我告诉您,其实灵牌掉在地上是一个好兆头,您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
说到底,庄千落还是不想死的,这会儿急中生智将计就计,无非是为了千城覆等位的计划,不希望他出头去帮自己惹怒皇上的。
帝后闻言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庄千落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莫非是因为怕死怕到了极点,这会儿就开口胡说八道了?
皇后早在庄千落冲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此时和皇上并排站在一次,相当有默契的彼此看了一眼。
“好,今天朕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