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转回头,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走出游戏厅的时候,外面的夕阳是橘黄色的,非常漂亮。我的心情十分开心,好像自从跟同学们闹僵了以后就没有这么开心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终于交到了一个朋友,一个主动邀请我跟他一起玩的朋友。我当时一直跟自己说,不要去探究这个大哥哥心里在想什么,不管他接下来跟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我都不想知道,因为他那么厉害,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他像那些同学一样讨厌我。”
说着,展昭淡淡地笑了一下,又看向白玉堂,“说起来挺可笑的,我的记忆力很好,但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一点也想不起十二岁之前交过拿些小朋友了。我关于友谊的记忆起点,竟然就是那个大哥哥。”
白玉堂心情沉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展昭他一直在认真地听。
展昭笑过以后,表情却突然凝重了起来。他移开了看着白玉堂的视线,转头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
“当时我们走了很远,从游戏厅出来以后,我只觉得天越来越暗,周围也越来越荒凉。最后竟然走到了郊区,周围出现了农田,民房,离我自己的家也越来越远了。
我走的有些累,就问大哥哥什么时候才能蹈缍晕椅⑽⒁恍Γ指了指路边一扇斑驳破旧的木门,对我说,这就是他家。我看向那个木门,看到那上面有两条破损的裂缝,在裂缝中间的木头上刻着三个字:张清赢。”
白玉堂一怔,“张清赢?那是什么意思?”
展昭道:“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后来我知道了,张清就是他的名字,而那个赢字,则代表了他心中对于成功和胜利的渴望。而他采取的让自己感觉赢的方法,就是——”展昭停顿了一下,才有说道,“就是杀人。”
白玉堂的手骤然收紧了,一张英俊的脸上表情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他试想过,这个所谓的大哥哥到底会如何对待展昭。他想到了折磨,虐待,甚至是很多令人发指的罪行,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清竟然是一个杀手!他对展昭犯下的罪行,是想要直接剥夺展昭的生命。可是现在的展昭活生生地坐在他的对面,这说明展昭并没有被张清杀死在他的家里。展昭,难道在十二岁的时候经历了一次死里逃生吗?!
白玉堂震惊的表情落入展昭的眼睛里,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你猜到了,张清所谓的游戏,就是杀人。他的杀人方式就是以做游戏为理由,诱拐十到十五岁的男孩到他的家里,然后采用自己制作的杀人工具把那些小孩折磨之后杀死。我是他的第十六个猎物,也是最后一个。”
白玉堂的心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捏着,反复揉搓,又痛又恨。展昭这些平静的描述,就好像是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样。然而在白玉堂听来,却仿佛是自己经历了濒临死亡的境地。
然而还没等白玉堂说什么,展昭却继续了他的讲述,“那天走进张清家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