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过,温沉喜欢一切事情井井有条全权在他掌控预计之中,一旦事情超出他的预想就会令他极不舒服,所以他宁可冒险也要逼出零柒壹的真实目的,何况任务中突然出现的不在计划中的人。
宋明月和向慕然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做法他都会仔细琢磨,从而分析他们的脾气性格。之后进一步将自己代入他们推演他们的想法动机。
宋明月很好判断,她是穿书者,类似她这种大体分为两种,一种看不起主角怜悯某个配角去接近对方发展感情,甚至利用所知提前夺取主角金手指逆袭主角自己上位。另一种或抱主角大腿仗着优势为自身谋取前程,或远离主角自己过自己。
宋明月是第二种,且两个或兼有,起初她看不起顾青,这很正常,脑子正常的女人都不会看得上种马。但随着慢慢接触,她对顾青有所改观,又因为修真一事需不时求教顾青,渐渐和他产生了感情。
在宋明月和顾青暧昧不前的时候他放弃了对她的关注,确定不安定因素排除,之后的发展果然在他预料之中。
但向慕然依旧让他捉摸不透。
并非向慕然城府有多深,而是因为未知。
向慕然与宋明月不同,宋明月和顾青并没有直接恩怨瓜葛,之后更是与顾青同一阵营。向慕然则不然,他的来历未知,目的不明,温沉无法对他直接作出判断。
他脑中对向慕然所有的分析九成靠猜测。
所以他时常将自己代入向慕然,推演预测他的行动。
“果然骗不过你。”向慕然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神情晦暗,对温沉的出现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温沉还没开口,顾青抢在他之前问道:“为什么?”向慕然对他拔刀相向的时候他十分震惊,他自问从没有对不起对方,或许他对向慕然没有像薛峰那样信任,但该教给他的他丝毫没有藏私。
瞥见远处迅速飞来的几道人影,温沉弹指布下一道禁制将外界隔绝。
向慕然没有回答他,反倒将目光落到了温沉身上:“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目的的?你又是什么来历?”
“在你骗我去找顾筱筱的时候。”温沉来到向慕然面前将他禁锢。他一直在猜测向慕然的目的,起初他以为他想要权势想要长生宗,但他分明能忍得了七年不出手,却在伸手时屡屡失误,甚至接二连三挑战薛峰的权威。
对一个最终目的是掌控长生宗的人来说这种做法不合逻辑。
这个时候他只是猜测,等离顾青出关的日子越来越近,顾筱筱却突然出事,又恰好薛峰有事不在,他不得不去救时,才确定了他的猜测——
向慕然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杀死顾青。
先找事绊住薛峰,又安排顾筱筱出事将他也调走,为的就是今天。
“我没有什么来历。”他取出一个手机丢向顾青,里面是顾筱筱的录像,省的他慌神,“我倒是很好奇你的来历。”
“你不知道?”向慕然愣了下,显然他以为温沉应该知道他的来历。
温沉挑眉,随即坦然道:“这你倒是高看我了,我如何会知道你的来历,”变数之所以称之为变数,最重要的正是因为未知。
“你不知道!竟然不知道!原来不知道!”向慕然闻言竟然哈哈笑出了声,笑容惨淡中透着荒谬,仿佛是对自己的嘲笑。
“不过,”温沉慢条斯理地从空间拉住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我猜测你是从未来而来,按照现在的说法叫穿越。”
向慕然笑声戛然而止,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看来我猜对了,好了,我们之间的问题结束。”温沉看向疗伤完睁开眼的顾青,“现在是你们两的时间。”说着拖着椅子来到昏迷的宋明月旁边,朝顾青点点头,示意他会照看宋明月。
“你们有五分钟。”他指了指天空,天雷并没有结束,“我最多还能支撑五分钟。”
顾青此刻无非想知道为什么,他一伸手隔空将向慕然拉过来,又丢到地上,神色平静:“说吧,最后五分钟。”
向慕然摔在地上连连咳嗽,潺潺的鲜血从口中溢出,大约知道求生无望,他干脆摊开躺平:“你猜的没错,我确实从未来而来。”
“好奇未来是什么样子吗?我告诉你们,大海消退,有用不完的土地,没有雾霾没有污染,很好吧?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只有无边无际的荒漠,哈哈,我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蓝天,什么山川草木只存在在历史记载中。留给我们的只有杂草树根,土地种不出粮食,能圈养的动物早就灭绝,存活下来的野兽倒是有不少,但只有那些上层强者才能猎到。”
“知道那个时候最奢侈的食物是什么吗?不,不是肉,是水果。现在的很多水果在未来都已经灭绝,留下来的只有几种,只有那些上层贵族才能吃到,我到死也只吃过两次。”
“食物匮乏,人口剧减,每天都能看到有人饿死在路边,知道那些尸体是怎么被处理的吗?”向慕然眼尾泛红,神色病态,“都被熬成了汤!大家分着吃了!哈哈哈!”
“原本我父亲也是一个强者,我们一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是后来一次兽潮暴动他再没有回来。我母亲只能带着我搬出了内城,可是她也死了,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是活活饿死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他死死盯着顾青,眼中的怨恨惊人。
顾青朝后踉跄了一步,显然隐约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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