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厅里翘起二郎腿吃饭的杜晓娜恼怒地望出大门,平常没见那么多人来访,今天怎么保安不在就那么多人来!她懒得去开门,当作没听到。但那门铃依旧响个不停。杜晓娜烦躁地把筷子一甩,气冲冲地跑去开门。幸运才打过电话来说中午不回家吃饭,她倒要看看哪座菩萨来了!
当杜晓娜站在门前,当看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两个高大的男人时,她感觉她的心似乎要蹦出嗓子。她可以清晰感觉那四道眼刀子猛地射在自己身上。为了不暴露自己此刻的慌张,杜晓娜决定不开口。
“杜大妈——你愣在哪里干嘛,赶紧开门!这就是你们幸家的待客之道?”杜晓娜贼眉贼眼的模样在梁宸灏看来就是做贼心虚,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梁宸灏恨不得冲上前去卡住杜晓娜的脖子,逼她说过梁以彤的下落。
这男人真傲慢无礼!杜晓娜一脸不高兴,再加上那一句刺耳的大妈,她不爽到了极点!这是自己的家,那轮到他撒野!杜晓娜不屑地甩了甩刘海,说道:“这位先生,好像我们不认识吧?我为什么要给你开门?我家老爷叫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梁宸灏瞟了杜晓娜一眼,冷哼一声:“杜大妈,你是人老眼花吧,我旁边站着你们家的姑爷,你让他吃闭门羹?你有没有问过尹老头?再说,你家姑爷来安慰一下你的继女,你也有意见?”
一直不吭尹锦源淡淡扫了杜晓娜一眼,不怒自威。
杜晓娜自知理亏,不敢直视尹锦源,如果尹幸两家的婚事黄了,幸运才怪到自己身上就麻烦了,杜晓娜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门。她努努嘴,怪声怪气道:“幸子在房间里,不过现在有一个大帅哥陪着她,尹医生,你快上去看看吧。”
“我们是专门来找你的。”尹锦源说出此行的目标。
杜晓娜心一抖,她佯装奇怪地问道:“尹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今天上午的事情,你不用问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小彤去哪里了,你找我也是白找。”
提起梁以彤,这就对头了。梁宸灏向前几步,伸出食指,推开挡住自己前进道路的杜晓娜,然后一脸嫌弃地在尹锦源的衣服上拭拭自己的手指,然后径直往大厅入口走去。
“幸太太,里面谈,相信你会对我们的谈话内容感兴趣的。”尹锦源说完,跟上梁宸灏的脚步。
“莫名其妙——”杜晓娜翻了一个大白眼,一扭一扭往前走。她想,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梁以彤的下落,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再说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上,量他们也不敢把自己怎样!自己的态度要强硬些!
钟良难以置信地望着幸蕴淇,原来妒忌心真的能把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成刽子手!
幸蕴淇见他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她急得像锅上的蚂蚁,她握住钟良的手,低声下气哀求道:“钟良,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你忍心我受牢狱之灾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坐几十年牢出来,我会是什么样子?你忍心吗,啊?”
钟良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道德和爱情在心中激烈地斗争着。最终他还是轻轻问道:“你要我怎样帮你……”
“钟良,我就知道,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只有你才会包容我的一切!”幸蕴淇紧紧握住钟良的手,感动得泣涕涟涟。她思忖着:那个女人被自己划了两个叉叉,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如果她活了下来,那将会后患无穷!与其放生她给自己埋下隐患,还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幸蕴淇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凑近钟良耳朵,压低声音道:“你悄无声息把她扔尽海里去……”
钟良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可一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良,你但是说话啊!”幸蕴淇见钟良像块三方木一样,踢一脚动一下,她都急死了,她干脆以退为进。她含着泪松开钟良的手,捂住口鼻痛哭,“我现在就去自首,如果在狱中受到别人的欺凌,大不了就一死……”
钟良见幸蕴淇站起来,他心狠狠抽了一下,他一把拽住幸蕴淇的手,把她按回沙发上坐着,沉声道:“你冷静些!目前的问题是我们该怎样把尸体运出去,那是一个人,不是一袋垃圾……”
幸蕴淇在心底冷笑一声,梁以彤在她眼里,连垃圾都不如!关于这个问题,她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她伏在钟良耳边说了几句话悄悄话。
钟良面露难色,他不想知法犯法,但他又不想心爱的女人的青春搭在牢狱里。只能铤而走险了。内心挣扎一会后,他点点头。
幸蕴淇就知道他一定会帮自己。她抹去眼泪,站起来,去做准备工作。
“闭上眼,默念三遍,call e,我就出现……”梁以彤在心底哼唱着这首曾经与大哥合唱的情歌,心底升起一缕缕暖意,梁以彤觉得肚子没那么饿了,脸上的伤没那么痛了。
梁以彤眉眼向下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堵住嘴巴的强力胶纸表面动了几下,她在呼喊一个人的名字,叫了三声后,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只有三面贴了瓷砖的墙壁。她泛起一个没有人看得到的苦笑:果然只是美好的歌词而已……
但梁以彤并没有悲伤,她知道大哥肯定因自己的失踪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她知道大哥肯定在一刻不停地寻找自己;她知道如果可以,大哥肯定恨不得代自己受苦受痛;她知道大哥会找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