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确实让我有点意外,但也不是没有解释得通的理由,比如……”容湛轩拉长了声音,故弄玄虚的笑着道,“是先皇修建的陵墓。”
练红玉听后更加迷茫,“若是前一任皇帝修的墓,他死后干嘛不住?”
“如果他没死呢?”
“没死为什么会让儿子登基?”
“这个么……”容湛轩笑了笑,“皇宫中迷信巫盎之事从来不少,历代皇帝为了长命百姓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焰国之前就曾流传过,有一任皇帝为了永保生命,听信巫师之言,以年幼的长子代替自己入葬,意图骗过死神。”
“这太残忍了吧……”练红玉一阵恶寒道,“怪不得人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是古人诚不欺我也……”
容湛轩玩味的笑着,“这句话是谁先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这句话用来形容你还是很贴切的,你不就是帝王家最无情的那一个吗?”练白炎幽冷的声音再次飘来。
怕再说下去二人会争吵起来,容湛轩拉了练红玉走上通往白色宫殿的石桥之上。
这桥长约百米,呈拱形,两边的栏杆是用白玉做成,摸上去触感温润,是极好的玉材。
桥的尽头处是一坐用白石制成的雄伟宫殿,比之煌国以奢华闻名的瑶池殿,有过之而无不及。
空气中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二人越是走近,那香味越是清晰。
练红玉被这香味吸引,不自觉加快脚步,想看看宫殿之内到底是什么景像。
她自顾的走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想起容湛轩,匆忙回头间,身后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练红玉在桥上左顾右盼,依然不见容湛轩踪影,正纳闷之际,桥身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晃动。
仅是眨眼之间,本是空无一物的桥下突然涌出大量嫣红色液体,看着比水粘稠,倒像是存放久了的人血一般,散发着恶臭。
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呆,练红玉呆滞原地,好一会儿才想起逃跑。
就在她迟疑这片刻之间,红色液体已经漫过桥身,浸湿她脚下。
此时练红玉正处在桥的正中,前后距离一般远,往哪边逃都需要不少时间。
也不知哪来的第六感似的错觉,她直觉得容湛轩已经越过自己先进了宫殿,这个念头一从脑中冒出来,练红玉便不再犹豫,飞奔似的逃向宫殿方向。
红色液体的涨势很快,没一会就没过练红玉脚踝,紧接着便开始沸腾似的咕咕冒泡。
明明像是水烧开了一般的沸腾,却一点温度都没有,透骨的冰凉由下往上,一点点侵蚀着练红玉的身心。
人在困境中暴发的潜力总是巨大的,正如平时跑个百米就气喘的练红玉,如今用飞一般的速度狂奔至宫殿中,竟没有特别累的感觉。
等她进了宫殿,液体的涨势突然停了,没过最后一级台阶时,便在那里停住。
练红玉松了口气,低头打量自己,不禁露出苦笑。
从膝盖往下都是殷红一片的血色,湿湿凉凉的感觉让人非常不舒服。
练红玉蹲下将鞋子脱掉,脚踩在沁凉的白石地面上,一点点走上楼梯。
宫殿的地势非常高,光石阶就有十段。
练红玉一边在心中抱怨容湛轩的不负责任,一边负气的往上爬。
好一会才爬完最后一段石阶,往左边一拐,进了第一间屋子里面。
推开门的刹那,练红玉便被惊呆了。
“情儿……”熟悉的名字不自觉就脱口而出,练红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紧紧盯着窗前背对着自己坐着的人儿。
窗前的人儿被声音惊动,缓缓转过身来,露出练红玉熟悉的精致脸孔。
肌肤是晶莹剔透的白希,睫毛长得逆天,那是她羡慕不已、同时又引以为傲脸庞。
“情儿……你已经长这么大了……”练红玉激动的浑身哆嗦,脚步颤抖的走上前去,抓住夜无情的手。
关于自己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她也只在临死之前看过照片,并凭借着小时候的记忆,在心中勾勒出夜无情的完美轮廓。
但那些,远远不及此时见到真人的震撼,已经长成大人的妹妹是那样漂亮,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爱不释手。
“情儿……你真的长大了……”
练红玉语无伦次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步入正题,“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穿越了吗?”
“我已经死了,姐姐。”夜无情完美的脸上露出一抹阴郁,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都是你的错,因为你,我死了,姐姐,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丢下?”
“不是的,不是的情儿,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把你丢掉……”练红玉无力的垂下双臂,面对夜无情的质问,心纠着一般发疼。
十岁时的种种遭遇,犹如回放一般在眼前闪过,让练红玉无力招架。
那是在夜无情还叫练红后的时候。
那年,她十岁,练红后八岁,父母因为公司破产跳楼身亡,留下她们相依为命,被远亲送到孤儿院。
孤儿院的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弱小无能的她们每天都吃不饱饭,她年纪稍大一些可以忍耐,练红后却忍不了,娇生惯养的她每晚都哭。
练红玉为了逗她笑,想了不少法子,也正是那时候,让她养成了爱笑爱闹的性子,无论心里多苦,表面上都嘻笑打闹,只为给练红后留下一个相对好一些的童年回忆。
再大一些的时候,她就趁着院里面休女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带练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