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走进她的心里,只是她不自知,或者是‘故作不知’。
她的指尖划过他完美的脸部线条,她能感受他肌肉的紧张,亦从他的眸中,看到了直入灵魂的忐忑。
她突然笑了,那刚刚被肆虐过的红船闪耀着极致妖媚的气息,带着淡淡魅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心间,甚至连灵魂也在颤抖。
只因她说,“是,我心中有你。”
如轻叹的呢喃于他而言却仿如天籁,他的脸上露出震惊狂喜的神色,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星辰绽放,犹如烟花般绚烂,亮的人睁不开眼。
沈清觉得,这一刻的连陌,真正让她明白了何为盛世美颜,天下再无人及。
男人在爱情里的表达方式总是那么单纯简单,得了惊喜,男子的唇便再次压了下来,却被女子偏头躲过。
连陌不解的看着她,却得来女子淡淡的一个字,“苦。”
他眸子复一暗,一把将她镶入怀中,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警告意味甚浓:“不许再拿自己去冒险。”
沈清伸出手臂,轻轻还在男子脖颈间,不得不承认,这个清冷高傲的男人,让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尊重和信任。
他不似连澈一般巧取豪夺,不如师兄一般固执己见,甚至比起之宴,亦是多了三分理解和包容,这样的男人,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索性就让她放纵一次,或许,两个人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糟糕。他既不醉心权势,许多事便有了妥协了可能。
火堆中有噼啪的火星爆破声,山洞之中一片温情脉脉。
连陌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女子,在她鬓角印下一吻:“今生幸得与卿共,生死不负。”
虽说这誓言有点牙酸,不过,此情此景,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沈清挣扎着从男子怀里起来,“折腾大半天,实在是饿坏了,我这就出去找点吃的回来。”
对于她扫兴的行为,连陌颇为不满,他一把将女子重新拉回怀里,“再等会。”
两载相思,好不容易佳人在怀,此时哪里还管得着肚子饿不饿。
“可是我饿了啊。”沈清有些可怜的眨了眨眼,看着他。
连陌不得已,恨恨的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
“你逞什么英雄,伤成这样还是老老实实在洞里休息吧。只是找点吃的,我还不至于为这么点果腹之物跑去九毒宫的地方。”
知道他不过是担心她被人发现,她解释道。
荒郊野外,沈清可没有那种圣母心肠心疼手中这两只可爱的小白兔,不过沾染血腥什么的终归不好,所以,她直接将兔子扔给了火堆旁烤火的连陌:“这两只小兔子就麻烦世子了。”
连陌只是宠溺的笑了笑,捡起脚边两只可怜的小东西就往溪边走去。
兔肉焦香的味道弥漫开来,沈清赞道:“想不到世子也懂得这些。”
连陌继续转动手中的树枝,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
她虽然承认心中有他,接受了他的感情,但不代表她便能马上以他期望的方式对待他,更遑论同他一样沉陷其中了。
他幽幽的道:“我还有好多清清不知道的事情,往后我会慢慢的告诉你。”
“我现在就有一个问题,你能告诉我吗?”
她一手支着下巴,看着他问道。
连陌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笑意仿佛她说了什么笑话:“对于我,你大可不必这么客气。”
她王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火焰跳跃起来,“我一直以为,连襄是连澈的人,毕竟当初,连澈求我救他的时候,那诚意可是给足了的,难道这也是假的吗?”
“真假都有吧,涉及权位争夺,很多事情不能从表面来看。
当初景帝的几位皇子和我大多年纪相仿,大家走动也算是比较多,我素来不喜和人亲近,只除了凌裕和连襄。
连襄七岁的时候因为几言不和,被三皇子差人按在地上揍,恰巧连澈帮了他,他心中感激,自然就和连澈走近。”
“这么说,他们是真的交好了?
以我对连襄的了解,他虽称不上君子,但绝不是那等贪得无厌的小人,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他有苦衷,才会…..”
“当时我们都太小看连澈了,稍微长大一点才发现,他的心机绝非一般小孩可比。
连襄虽说感激于他的维护之情,但也并不想过多卷入皇权斗争,直到连澈施计给连襄的母妃也就是江美人下毒,并且嫁祸给了三皇子,逼迫连襄真正为他办事。
直到很久以后,连襄知道了这件事,但他已彻底被归为二皇子一派,深陷权位之争,再无后路。”
“这么说,世子和连襄才是真正的盟友?”
“后来我随师父修习武艺,常年不在宫中,他独自一人,生母又地位卑微,帮不上一点忙,在宫中过的极是艰难。
不过自小开始的情分,总归是多了一丝真心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二十多岁还不娶妻?”
金耀的男子一般十八岁成亲,像他这样的身份,只会早不会晚才对。
连陌温润的眼神看她一会,唇角扯出一道深深的笑意:“除了清清,还没有任何女人让我有想娶她的冲动。”
对于突如其来的情话,若说一点都不开心那是假的。
沈清瞪了他一眼,秋波流转,潋滟生情,看的连陌差点没呆了。
烤架上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