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点了头,去到那马车旁跟人家道歉。
另一名侍从走到那醉汉跟前,拎起了醉汉的衣领,醉汉的神色昏昏欲睡,根本不知道面前因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画玄朗抱着手臂看着,道:“算了。”
侍从举起的拳头只能松开,本来还想给那醉汉一点教训,至少让他清醒来道个歉什么的。
过去道歉的侍从也回来了,似乎是那马车上的主人也没有说什么。
“好了,继续启程。”
看这天色,真的怕又有一场雨,已经距离七王府没有多远了,画玄朗吩咐了侍从们,便走回马车前,掀开帘子入车里。
“没事了,我们继续——”
他钻入马车时嘴里同时说着,一抬头,却发现马车里是空的。
如音呢?
他心里一惊,扫视,马车里空间不大,一目了然,哪里有如音的身影,他立即又退出车外,问车边的侍从,有没有人看到小姐下车来。
或许是刚才她在车内待着闷了,所以马车停了就顺道下来走走。
可是所问的侍从们,皆是摇头,没有一人言曾看到过如音下了马车。
画玄朗镇定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马车被撞到之后,车外所有的侍从都上前去查看情况,确实是没有人留在马车边了。
难道,是那个时候有人趁他们不注意,将如音掳走了?
那么巧合,是真的巧合,还是蓄谋而为?
“少爷——”
侍从在身边等着他的吩咐。
“立刻派人去周边查找。”
画玄朗的神色变得难看,然后又命令了一名侍从:“你立刻去七王府禀告七王爷此事,让他也派人手出来一起寻找小姐。”
侍从领命骑上马扬鞭而去,画玄朗再次入马车里查探了一番,出来后也翻身上马,凭感觉朝一条路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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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府
刚刚从信鸽身上取下了小字条,御皇柒看过之后,直接在灯上点燃,手指间一松,那纸条便在地面成了一小撮的灰。
他闭上眼,像是沉思,像是养神。
这天看来要下雨,才是傍晚的时辰却已经黯淡得需要在房中燃上烛火。
未关的窗子带着风进来,桌案边的烛火,火苗晃了晃。
熏炉上漫着一缕薄烟,却不是他平日惯常点的青桂香,是如音研制的一种熏香。
那香味很清淡,不腻,向来挑剔的他,也挺喜欢。
因为当时她给他的时候说,这是特意为他而制的。
因为她不在,他想她,他居住的地方燃着独属于她的香,便好像能感觉到她在他身旁一般。
此刻她在苍梧郡的画府,是否跟谁在聊天说话,还是在睡觉?
想着那生动的脸庞,想着那灵动的杏眸,想着那浅笑嫣然的模样,闭着眼的他,唇角也浮起淡淡的弧度来。
疲惫的心,总是只有她才可以慰藉。
“王爷,画府有人求见。”
门外突然响起陶衍的声音,有些急切。
画府?
御皇柒睁开眼,“请他进来。”
门推开,陶衍站在一旁,而门前立着一个做侍从打扮的人。
一进来那侍从就俯首行礼,恭敬道:“小的给王爷请安。”
在画府的时候这侍从也曾见过御皇柒一面的。
“何事?”
对于如音娘家的画府,即使是个侍从,御皇柒也给了多一份的耐心,即使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那时候正好侍女端着新茶水进来,在御皇柒身前案上放下。
侍从一脸着急,道:“回王爷,今日我家三少爷陪小姐返回皇都,已至皇都城中市集,却突生意外,小姐她……她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给本王说清楚。”
御皇柒倏地从案前站起,脸色肃冷。
陶衍也蹙了眉。
那侍从被吓得赶紧低头俯首,将经过大致又说了一遍,道:“少爷已经派人去找,只让小的来王府里禀告王爷此事,派出人手——”
“来人——”
他还没说完,御皇柒已经扬声吩咐,陶衍入来,道:“属下在。”
“你立刻安排人出去寻王妃,府中能调动的全数派出,一定要尽快将人找回来。”
“还有,通知姜凡那一边。”
“是,属下立马去办,还请王爷先别着急。”
陶衍担忧地看御皇柒一眼,便出去了,那来报信的画府侍从也跟着离开。
御皇柒站在案前,深呼吸,闭上眼——
是谁掳走了音儿?
在皇城市集上人多,比在郊外还好下手,是谁的蓄谋?
他还以为她在苍梧郡家中过着她的悠闲小日子,就像她给他的那封回信里说的,没想到,却突然回来了,没有告诉他。
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成拳,到底是谁?
宫里的人,还是另外的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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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音醒来的时候,屋内并没有烛火,光线昏暗得看什么都模糊。
她撑起身子,想着自己身在哪儿,突然想到她本是要跟画玄朗回七王府去的,眼看已经快到了,半路上却突然——
她不记得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个人进了马车内,是侍女打扮的,她便问马车外发生了什么事,那侍女便靠近了她,她还等着听侍女说呢,突然看到那侍女抬手一扬,她便闻到了一阵异样的香味,发觉到不妙的时候,她已经被打晕了,再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