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回去看一看,这么想着,脚步也已经转向,往门那边走去。
咿呀——
雕花木门再次打开,这一次出来的人,是陶衍。
而此刻如音已经站在门前那么近的地方,陶衍询问的目光:“王妃?”
“我……我有些担心王爷,想进去看看。”
陶衍面微有难色,可如音是主子,她若真的执意进去,他也是没办法阻拦的。
点头,他让步道一旁:“王妃,请进。”
走入内室,绕过绘着山水的屏风,那雕花床榻里安静闭着眼躺着的人,不是御皇柒还是谁?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以目光示意陶衍先出去忙,她一个人坐在床榻边,或许是在皇宫内那几日的朝夕相处,她已经习惯了待在他身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一直坐在这,不觉闷?”
清冷如雪的声音,出神的如音转头,便落入一双如墨的深眸中。
“美人如画,怎会闷。”她鬼使神差地说出这一句。
那深邃的墨色瞳眸微微一眯,带上一抹淡淡笑意:“这不适合本王。”
“我知道你现在不舒服,就不要与我说话了。”
如音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那修长好看的手指虚抓着被褥的缎面,他此刻应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能述,也述不出。
“我能帮你什么?”
他毕竟算是帮了她很多,在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那么她走之前,或许也可以为他做一些……她能做到的事。
躺着的人轻轻合上眸,唇角依然有抹极淡的弧度:“谢了。你帮不了。”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她平静地反问。
他与御景煊,与当今的皇帝,都有相似的眉眼,可是偏偏,他又与他们都那么不一样。他清淡,总是什么都不在乎,但这样的深藏内敛下,又有谁真正清楚,他是怎么样的心情看待着这人事的?
她虽不学医,但自己调香师的身份还是对诸多草药香料有所了解,如果这个世界的医学没有她原来的发达,那么或许她真的可以帮上一些忙。
他身上,或许不止一种病症,或者说,不止一种毒。
“你靠过来些。”他突然温柔笑着对她道。
她毫不觉疑地倾身过去,他抬起手臂将她一把扯下搂住,抱紧了一个翻身,同一时刻,如音感觉到了类似某种机关打开的声音,床板在移动,不,应该说是翻转——
惊讶得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一道轻响,她的眼前经历了一阵黑暗,再接着,又出现了亮光。
而再看自己此刻身处的,已经不是御皇柒的床榻上,而是另一张宽敞的大床。
抱着她的那人松开了手臂,靠躺在床头,手抚着胸口,轻轻咳嗽。
“既然想帮我,那就在这陪我待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