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的侍卫们听了都心中紧张,这话传到场边待命练习的二队那边,众人也是担忧。
别家的夫人王妃都过得清闲,为啥只有他们家的王妃那么与众不同,放着大好时间不去休息,却宁愿在这训练场上陪着他们练习。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感觉出来了,画如音今天特别严肃。
让一队的侍卫全都到右边场边候着,如音站在场边,开始扬声喊:“看到左边的旗子了吗,都给我往那边跑,尽量快,预备——跑!”
侍卫们得了命令,便齐齐从右边往最远的左边跑,如音也跟着跑起来,不一会,她突然喊:“停!”
侍卫们没想到她半路喊停,有些是稳稳停下了,但有些却因为重心不稳相撞在一起。
如音蹙眉:“起来起来,站在原地,耳朵听好指令。”
“预备,跑!”
侍卫们又跑了起来,她跟着跑,突然又喊:“转身!往后跑。”
有了刚才的教训,侍卫们的耳朵都很注意,一听到喊转身,即使是本来在快速奔跑前进的途中也迅速转了方向往来时路跑回去。
可是还是有些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正在了原地慢了一些。
如音又蹙眉,“再给一次机会,犯错三次的,不止今天的晚膳没了,还得负责刷马桶。”
这个惩罚够狠,连场边练习运球的二队侍卫都变了脸色。
陶衍之前一直也在附近,后来因为府中侍卫来报,有些事情便离开了,等他再过来的时候,远远听到的就是这一句,还有如音完全不带笑的脸色。
今天他们的王妃,真的跟往日不一样啊,特别严厉。
在接下来的练习中,果真没有人再敢犯错,陶衍看着那些侍卫在如音任何指令下都能做到准确,突然明白了如音这一切训练的用意,开始对如音有些刮目相看。
想到画家为诏月屡次出征扫平隐患,画氏一脉的男子个个都骁勇善战,或许,画如音是从小在家耳濡目染学来的,这也便不奇怪了。
眼角余光突然扫到有道暗影一闪而过,隐入了不远处的树林,他没有惊动场上的侍卫与画如音,悄然退开,跟着往树林方向而去。
“我以为你已经在回梁宁的路上。”
树林中,看清了是何人,陶衍脸色放松了些。
倚着大树手里捏着片树叶把玩的青衫男子,扯唇淡淡一笑:“有些私事,打算多留几日。”
从他的这个角度,目光穿过树林往远处看,可以看到那片绿地上练习的侍卫,还有那么红裳的身影。
“你们王妃,又在玩什么?”
刚才他过来的时候看到她在场上指挥着,却不知这是唱的哪一出。
“十日后便是蹴鞠大赛,王妃在教大伙儿。”陶衍也转身往远处那方看,在画如音的训练下,侍卫们倒是配合得越来越好了。
“她教踢蹴鞠?”
夙微生这回真的笑了,轻摇头:“这个画如音,还有多少跟寻常女子不一般的地方,画氏世代都出将领,她这脾性也随了去?”
“或许吧。”陶衍转头对夙微生:“可是要见王爷?”
“不了,你转告便是。”目光依然望着训练场那一方,夙微生道:“岳泠溪,没死。”
陶衍一惊:“夙公子可是有她的下落?”
七王府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寻到岳泠溪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是我救下的她,当然知道。”手中的叶片扔了,夙微生正色对陶衍:“我知道你们要找她,可我现在有事情需要她,等事情过了,她的死活,我不管。”
“这次我来,就是想知会这件事,你们也不用浪费人力继续找了。等我那边事情结束,自然把她送回给你们。”
“这……”陶衍面露难色:“她犯下的是谋害王妃的罪名,只怕王爷知道了之后会——”
“这个你不用担心,王爷会同意的。”
“我先走了。”夙微生转身,突然又望了眼训练场那方:“对了,刚才我看到她学骑马,是为了秋季狩猎的事?”
“好像并不是,王妃说,她想多学习些技艺,必要时可以防身。”陶衍回,当时画如音是这么跟御皇柒说的,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夙微生脸上浮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挺好。”
跟来时一样,夙微生轻功一点,人又不见了。
陶衍看训练场那边无异样,也往回走,往倾云轩的方向去了。刚刚夙微生所说的事,他必须及时告知御皇柒。
在场上指挥,跟着侍卫们一起跑,还要下指令,这么半天下来,如音也累得不行。
太阳要落山前,她还让两队侍卫绕着后山跑了两圈。
雁还来找自家小姐,看到她跟着侍卫们一起跑,都吓呆了。
“小姐,您休息一会吧,别把自己累着。”
雁还掏出帕子递给如音,如音接了,不再跟着跑了,可目光还是一直随着。
微喘着气,帕子拭去额角的汗,如音感觉,这样出出汗挺好的,那些过剩的体力都消耗掉,晚上还好入睡了。
再说,她不止想学骑马,还想把自己的身体锻炼得更好,对她的逃跑计划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这个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地锻炼,还不会遭人怀疑。
等侍卫们都散去,她也往回走,雁还在身边跟着,问:“小姐这是要回茗幽阁,还是去王爷那儿呢?”
如音拭汗的手一顿,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