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偷溜出来也不是计划之中啊,走着走着,就来到这儿了,毕竟平日难得出府嘛,对什么都新鲜。”
如音开始装可怜,一脸期待望着她:“这件事,你不会告诉御皇柒的,对不对?”
夙微生没有回答她,如音着急地摇她手臂:“求你了,帮我一次,别告诉他了,我这不是就要回去了嘛。”
夙微生轻叹,从怀中取出几张银票,塞进她怀里,如音赶紧道:“哎我不要了,我这就回去了,真的回去了。”
“出门在外身无分文可不是好玩的,谁知道你等会回去的时候会不会碰上什么事情,你先拿着。”
她的语气很清淡,说实话,她与她之间并不算得有什么交情,除开之前见过几面,就是那夜她救过自己。
如音突然有点感动,这算是她在这里遭遇的第一个窘境,夙微生帮了忙。
“那我走了,有缘再见。”
将银票揣好,如音认真说了一句,转身走出了酒楼,不一会就没入了街市上热闹的人群中。
立在酒楼门口的夙微生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路尾随,看如音真的没有再在别处停留而是一直往七王府的方向回去,才放下心来。
上一次出门赏灯有侍卫还出了事,事情才没过多久她就那么不长记性,真的一点都不会觉得身边危险吗,她摇摇头
。
不过这一路尾随,也让夙微生哭笑不得——
画如音是真的一路往七王府回去了,只是,她似乎不大认得路,好几个路口都走错了,简直多费了一半时间才终于找到了七王府的后门。
看她进了门里,她才放心离去,返回了酒楼与人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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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地穿过回廊,如音要回茗幽阁,这么一折腾,已经要到午膳的时辰了。
雁还坐在茗幽阁廊下缝着她交代的垫子,她放松了神色,“咳咳——“轻咳两声。
雁还抬头:“小姐您回来啦。”
“嗯。”
如音跟着在廊下坐下,回来的时候她确实不打击的路了,毕竟第一次出去,而且后来去酒楼是尾随跟踪,她压根儿没记路,回来总找不对方向走错路,她心情着急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雁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进屋去倒了杯水出来:“小姐喝茶。”
如音接过喝着,雁还又说:“对了,刚才陶总管来找过小姐,雁还说小姐您在马场呢,陶总管却说没见着您。”
如音喝着水差点呛到,今天陶衍这么早找她干嘛,御皇柒要找她?
完了完了!
茶杯塞给雁还,她起身往外走,赶紧往倾云轩去了。
在倾云轩院外,陶衍正好从里出来。
“王妃。看到如音,陶衍上前行礼,“刚才属下一直没有见到王妃,王妃没有去马场吗?”
“去、去了呀,估计我在的时候你没来,我走的时候你又到了,没碰着。”如音镇定地撒谎。
陶衍蹙眉,心中有疑惑,可他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
“是不是王爷要找我?”她主动问。
“……王爷,今天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密洞之中休息,属下想,王妃是否能去——”
想到御皇柒对画如音的心意,再怎么说她也该去照顾一下他吧?
“他不舒服么?最近不是还挺好。”
如音一听担心道,最近的御皇柒看着精神都还不错啊,怎么今天突然又这么?她问着,脚步已经往倾云轩里走去。
陶衍跟上来,走在旁:“王爷身上的毒,不是一时半会能解的——”
“他到底中了什么样的毒?”如音转头看他。
陶衍却沉默不回答,“算了,如果能说,他早自己告诉我了。”如音叹气,推门入了御皇柒的房中。
陶衍并未跟入,看她进去了,便将门合上,吩咐在外的侍女,不得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了里面的王爷王妃,然后才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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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密洞的机关如音已经熟悉,进去之后,她以为会一眼看到端坐在床榻上打坐的御皇柒,可并不是——
他躺在床塌里,双目紧闭。
她轻步走过去,床里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端详他的脸,脸色异常苍白,像是才经历了一场痛苦之后的疲惫虚弱。
“你究竟中了什么毒,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直这样反反复复……”
看他这样,她心房的位置突起阵阵隐隐的难受,她想,或许是因为自己同情他,同情他身上的遭遇。
就算是个好好的人,反反复复生病也会把人毁了,何况是他,本就身体不好。
什么样的毒一直不能完全解除,只能靠压制?这样的人生有多辛苦,如果是她,或许早就撑不住一死了之了。
她在火上煨了粥,便守在床榻边上,一手托着腮看他,出神想事情,又像是放空。
后来不知不觉,便闭着眼睛睡着了过去——
御皇柒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手臂便触着什么东西,软软的有温度。
侧头一看,是一颗脑袋。
画如音趴在床榻边睡着了。
他撑起身子,昨夜在池中昏迷之后,他至现在才醒来,身上的体力是恢复了些。
下了床,身子仍乏力,他还是弯身将她一把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这么一动作,她的衣襟露出来一角什么,御皇柒微蹙眉,伸手入她怀里,取出来的,是几张面值不小的银票。
望着银票上的印章,他蹙紧了眉,为何她身上会有外面钱庄的银票?从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