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不知道晋阳公主到底和悦嫔娘娘达成了怎样的后续手段共识,反正在她所能接触到的层面上,晋阳公主不仅没有为此而对隆昌公主冷嘲热讽,反而对隆昌公主再□□让,再加上隆昌公主之前受挫,对晋阳公主也多番示好,二人竟然隐隐有和解的趋势。

直到有一天,掌笔大人上课时,卢莲枝突然脸色惨白的捂着嘴,不顾众人惊异目光,一路冲出教舍,蹲在柱子底下干呕半天,隆昌公主与晋阳公主和谐的姐妹生涯,彻底走到了头。

晋阳公主表示出了对隆昌公主伴读那不符合常理的,极其上心的人文关怀,在悦嫔娘娘动用人脉暗中不懈的努力下,几乎把整个太医院都搬了个空,从年轻的刚入太医院的新晋院士,到年老的快要致仕的老院判,只要是在太医院当值而又没什么事的,全都给请到了宫学。

在等待太医到达的时候,晋阳公主又面色焦急的和宫学里所有的皇子公主包括教授从教一干人等,表达了自己对卢莲枝身体的严重关心,语气之诚恳,用词之恳切,嗓门之洪亮,都把院内树上停着的鸟给活活惊了起来。

院判大人对这么大阵仗居然只是给一个伴读看病表示出了很大不满,满皇宫里他只要管皇上,连给太子诊脉的时候都少,这会儿居然要沦落到给伴读切脉,严重拉低了自己的档次,于是跑到一边和掌正大人闲聊,一起痛斥最近的年轻人喜欢小题大做,一点都不沉稳大气上档次。

被推出来资历最轻的年轻院士好不容易得了个切脉的机会,欢欢喜喜的给卢莲枝诊了一炷香时间,最后苦着张脸请来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诊完之后,便又苦着脸请到了自己的上司。

于是上司推上司,最后终于推到了院判面前。

花白胡子的老头骂得正欢,陡然被扰,对太医院最近的水平又发表了一通不屑,才上前搭了三个手指头,片刻之后瞪了一眼一群巴巴围着的后学。

“不就是个喜脉,一个两个都什么眼神。”

一群太医都要哭了。

您一个只负责伺候皇上脉案的太医头子,当然不怕把这件事情嚷出来啊,有皇上加持,后宫争斗谁敢斗您头上来啊,这不都是绕着您走的么。

我们一群小透明,随便哪个贵人主子在龙床上嘀咕一句我们做事不认真,或者是难产时正好碰上侍奉,不就是随时皇上一句治不好我让你们太医全部陪葬的命么。

这种未婚少女先有孕,还是在宫里发现的,摆明了是涉及皇子名誉,谁敢梗着脖子乱嚷嚷啊。

院判大人一语惊天,砸得宫学里死一样的寂静。

晋阳公主先一步反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着隆昌公主。

“这种事情,想来也不是卢小姐想要的,必定是个意外,姐姐千万不要怪罪卢小姐,怎么说也是伴读缘分一场。”

隆昌公主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卢莲枝。

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下贱胚子!

她都叮嘱多少遍了,一定要忍耐,她迟早会帮她出头。

居然还是这么耐不住,还敢私自停了避子汤药!

这么着急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都忘了现在人还捏在自己手里呢。

自己起码有一百种方法让她身败名裂,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和晋阳公主有脱不了的关系?

事关风纪,卢莲枝又不过一个伴读,归根到底还是归宫学里管的,张掌正当场便冲隆昌公主告了罪,派人封了卢莲枝的房间,一应东西算数拿箱子装了,送来宫学封存。

接着就宣布停课三天,遣散所有皇子公主,又在宫学内腾出一间空房暂时安置卢莲枝。

清场完毕之后,掌正不由分说的拖着院判大人,直接冲向了皇上的书房。

如果只是和伴读勾搭,那还好说,万一牵扯上皇子,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这种事情,不跟皇上报备一声都不行。

晋阳公主意气风发的走在回重芳宫的路上,还大度的放了江梨的假,让她去和其他伴读好好交流交流卢莲枝的光辉事迹。

听仇人不光彩的八卦什么的,真是想想都很开心啊!

只不过江梨对于这些八卦实在毫无兴趣,扎在人堆里听了两耳朵,就打算回去和公主复命。

然后她就被人截了胡。

相比起之前扛人还会和她打声招呼,这回基本上是毫无征兆,江梨前一秒还好好的走在路上,后一秒就觉得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后又开始了被动高速移动。

你妹!

被顶着胃一路差点没被颠吐了的江梨,内心里把写着孟陵名字的假想小人扎了千万遍。

“大人……您下次找我就跟我说一声,我不会跑的。”

最终目的地依然是宫学,孟陵把人放下来时,后者捂着肚子一脸菜色的和他打商量。

“殿下找你。”

罪魁祸首毫无愧色,轻松转换话题。

江梨暗搓搓地磨了磨后槽牙。

“来了?”

易北就坐在一堆箱笼里,抬头冲江梨笑了笑。

“过来一起看罢。”

江梨抬手扶额。

前脚掌正才软禁卢莲枝,自理去找皇上报备此事,这会儿估计还在御前嘀嘀咕咕呢,你现在就跑来翻东翻西的真的好么!

拜托你不要这么胆大妄为下去了好不好。

“你看看这个,有点意思。”

尽管江梨内心小人已经脱力跪地,但易北仍然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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