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几日西栾太子与公主到燕京后只是在城中各处闲逛,但是昨日夜间魏衡业悄悄去了兵部侍郎原守全的府中,在他的书房中待了大半个时辰。阁中的人怕被发现离书房较远,并没有听到他们在房中的谈话。而魏玉兰在昨日锦衣阁中偶遇大理寺卿张弼的嫡幺女张含烟,与之相谈甚欢。在包房中聊了半个时辰,最后张含烟还送了魏玉兰一副价值一百七十两的耳坠子。”
蕊儿在梅雨晴招供后就一直在玲珑阁中帮忙,兼职跑腿传信。时不时就来韩府蹭饭、蹭床。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次来韩府了。
“西栾贺寿的车队什么时候到达燕京?”韩颖眼睛盯在账册上,耳朵听着蕊儿的禀报,一心多用。
蕊儿崇拜的看着自己小姐,飞快的接话:“预计十五日后就能到燕京了。”
韩颖抬头思考了一会儿,“这几日让人盯紧了魏衡业,魏玉兰那边也不能放松。看看他们还接触了哪些人。记住,让他们以自身安全为主,一旦被发现赶紧撤。”
蕊儿也收起了脸上的玩笑。“是,小姐。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谨慎小心的。”正经了没几秒钟大眼一转,脸上又带上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小姐,今日早上镇安侯府大少奶奶孙明卿肚子里五个月的胎儿已经小产了,还是个男婴呢。不过那个男婴的右脚张了六个脚趾头,背后还长出一只胳膊,吓的女医跟产婆的脸都白了。”
蕊儿撇了撇嘴,父母作的孽却报应到了自己孩子的身上。
“侯府已经把消息压下来了,只说是大少夫人受到了惊吓不幸小产。侯府给了女医封口费,她是阁中安排在宫中的的暗探。产婆直接被灭口了。只有镇安侯夫妇知道此事。到现在那孙明卿跟展元还不知道生出来的是个怪胎呢。”
“找个适当的时机告诉下展元跟孙明卿,毕竟是自己的骨肉,他们理应有权知道。”
“好嘞小姐。那展元休想参加武帝今年的寿宴了,就算他想表现也得有那个机会。我先去找明墨姐姐安排了。”蕊儿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跑走了。剩下书房中的韩颖跟明鸢相视而笑。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十日。左相府与太师府的事也有了结果。
孙铭鹤到底还是被武帝一道旨意提了出来,打了五十板子,梅雨晴也被左相府秘密处死了。武帝还赐了不少好东西来安抚左相府。朝堂之中倒是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想在武帝生辰前这几天惹他不痛快。但是在私底下却是越斗越凶。
魏衡业与魏玉兰兄妹二人又悄悄的出了燕京城,同他们西栾的车队汇合去了。
镇安侯大公子在不经意间听到自己夫人小产的那个男婴是个怪胎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本已经大好的身体又躺下了。而大少夫人孙明卿知晓后更是疯狂的大吵大闹,直嚷着要亲眼看看那个死婴。最后不得已还是镇安侯出手才让她安静下来。现在是一日三餐的把安神汤当饭吃。
转眼又过了几日,西栾国太子魏衡业与嫡公主魏玉兰来南夏贺寿的车队终于到达了燕京,武帝命赵贤跟赵贺一起率领兵部侍郎跟礼部侍郎在城门迎接,并把他们安排在了京中的驿馆中。大耀国也来人了,只不过来的是个使官。
转过天来,刚过酉时韩颖就接到下人的禀报,西栾国太子魏衡业带着公主魏玉兰来府上拜访,现已经被请到了大厅中。
韩颖回到房中换好衣服,带着易了容的明鸢来到前厅。
刚一进厅,就见一身穿红袍的男子斜靠着坐在主座左侧的杌子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鲜红的折扇,半眯着眼眸。在他的左手边坐着一位年龄十六岁左右的白裙少女,脸上带着薄纱,看不到面容,只能看到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与那男子如出一辙,好奇的打量着厅中的摆设。头上扎着许多小辫,戴的珠花多为动物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从锦衣阁特意定做的。
“西栾太子。”韩颖冲着魏衡业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到主座落座,并吩咐下人上茶。
魏衡业桃花眼中闪过光泽,“魔医阁下,咱们又见面了,上次在玉食阁偶遇阁下,不方便透露本宫的真实姓名,还望恕罪。”说着,打开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
“你就是魔医,看起来好年轻。”旁边的魏玉兰打量了一下韩颖,兴致勃勃的开口。
魏衡业瞄了她一眼,慵懒的开口,“魔医阁下还请见谅,舍妹被父皇跟母后宠坏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公主天真烂漫,无妨。”韩颖面具下方露出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冲着魏玉兰点了下头。
“西栾太子今日来寒舍可有何要事。”韩颖坐正了身体,目光盯住魏衡业,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表情。
魏衡业挑眉冲着韩颖妩媚的笑了下,“本宫素来喜欢结交朋友,那日见到阁下便觉亲切,今日特来拜访,且本宫的妹妹对魔医也是格外的好奇。”
“看也看过了,访也访过了,在下并不比别人多个鼻子少个眼睛,若无其他事在下还要出门,请便。”韩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魏玉兰眼中涌现出怒意。“你这人太没礼貌了,我们好心好意的来拜访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本公主治你一个大不敬的罪责。”
韩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向厅门口走去,在路过魏玉兰的时候站住了脚步,看也没看她便开口道:“还请公主谨记,这里是南夏国燕京城,而且你所站的地方是在下的府邸。”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