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六月十五六号请两天假行不?”拍完了几条,接下来暂时没吕言的戏份了,他走到张健亚跟前说道。
“怎么,有事?”张健亚转过头,之前给出计划都是定了的,每个月一号请假一天,虽说到六月中旬还有一个来月,但如果两天不在,安排还要重新调整。
吕言笑了下:“是有点事,我也刚接到的同志,那两天正好有白玉兰的颁奖典礼。”
“哦,我说呢,是该去,争取拿个奖回来”张健亚恍然似的点了下头,先前和电视剧打交道不多,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事儿也不老大清楚,但吕言通过白玉兰提名的事儿他事先是知道的,尽管心里不怎么看好,但面上他没漏出来半点,放在这个年龄,能入围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了。
“呵,也没指望能拿奖,就是满,到时候要是空着手回来了,纵然张健亚不提,脸上也终归过不去。
张健亚笑了笑,道:“去吧去吧,对了,也拍了几天,你什么想法?”
“我能有啥想法?”吕言不知道他到底问哪方面,也不知道怎么说,从他自身的角度上说,张健亚是个好导演,能够狠清晰地把握演员的量,在合格的基础上,虽然苛刻,但始终并未超出演员的实际能力,这是最让他佩服的一点。
“哈哈,你啊,谨慎一点是好事,但太过了就没必要了,像你这样的,大多有两种反应,一种就是膨胀的不知道自己门朝哪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另一说就是你现在的情形,其实,没那个必要,红了就是红了,谁还能说出个一二三去不成?”张健亚先是笑了两声,而后似有所指地说道。
“你虽然没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你对戏有自己的想法,有些很好,有些还得商量,但在拍摄之前,你得跟我说一声,也得让大家心里都有个底儿”张健亚顿了下,而又继续道:“孟老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不错,达者为师,咱们拍出来不是自个乐呵的,是给千千万万的观众看的,该怎么个拍法,在剧组,我最有发言权,该怎么演、如何去调动去表现,你最有发言权,无论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戏份,有好的意见和建议,都可以提出来。”
吕言听着听着就明了他话里的重点,摊着手气,马老师、戈老师他们都比我经验多的多,说白了,我就一新人,哪算的上什么达者啊?”
“我没说让你去指导他们,就说吕邢,到底怎么个情况,你都也看见了,你不跟他一板一眼的示范,好些个他都演不出来,以后这样的情形估计不会少,你们倒好,制片制片跑的半个人影找不见,你打死不坑气儿,我是导演没错,可有的东西我确实也顾不过来不是?”
吕言笑着,心里却并不认同张健亚的说法,他是红了,但并不是没见过人比他红的什么样,拍京华烟云的时候,无论谁演的再差劲儿,陈保国不会多说半句,张健亚的话是从导演职责的出发点去考量的,但问题是他凭什么去那么做?要是剧院的演员,他有资格置喙,对不到的地方,给出相应的建议,但人家不是,的确是红了,充其量人家客气点,可并不见得就一定非得事事都得听他的,大家都是演员,谁也不比谁金贵到哪去,当初他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仍会为一碗面贵了两块钱而愿意多走几步路去别家,仍然会为劉涛因为打折失了理智的疯狂而心疼好半天,同样的,别人演的好不好,他有自己的评价,但也不会让人下不来台。
之前王忠磊提出让他担任监制,他相应的做出了其他方面的让步,终归屁股决定脑袋,不到那个地步,他就不能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儿,而说到底,谁愿意老搁自己这出岔子呢,吕邢心里肯定一百个不情愿的,特别当着陈澍的面。
但既然张健亚提出来了,他总不好没一点表示,道:“那导演什么时候有需要,吱一声就成,保证没半个不字。”
“不是我有....嗨,白跟你废话了,我算是瞧出来了”张健亚摆了摆手,而没再说下去,只是苦笑着道:“你这样想,也没错。”
他想到了吕言的发迹史,对他的想法也就理解了,更能预料的到一个群演混到今天的地步多不容易,如果不谨言慎行,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个旮旯里去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观的,这是一个过程,重新习惯外界对自身定位的过程,如果因为一时的声名大噪突然变了个样,基本上未来可以预见的,就跟前两年某个姓陆的红的发紫的小生,现在连二线的身价都快保不住了。
吕言“嗯”了声,说道:“那导演先忙,我就不在这耽误事儿了。”
“赶紧走赶紧走,哪凉快哪呆着去”
接下来的仍是吕邢的戏,还是场“闲杂人等”避退的戏份,他再在搁着杵着也不方便。
“陛下这戏可是拍的省事啊,两三回就完了”还没走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一边抽着烟的戈冶均打趣道。
吕言斜了他一眼,道:“还不瞒你说,老戈,要不是你总添乱,那两三回都省了。”
“嗨,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信不信再年轻二十年我立马踹你”戈冶均瞪着眼,拿着夹着烟食指和中指指着他。
“那可是,要是年轻二十年我还真干不过你,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我让你个胳膊,咱俩现场比划比划,正好陈老师也在这,要是万一下手没个轻重的,陈老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