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溜在小包,提着劉涛的提包,漫无目的、亦趋亦步地跟着瞎晃荡了一下午,直到天约摸黑时,俩人的兴致并未因疲惫而有所衰减,甚至在吃饭的空闲里仍讨论着明天早上要早些起来去看升旗,吕言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皮,他现在不想搭理着这姐俩,你们倒是轻松了,是没体会不到一人背着俩沉甸甸的包多累。
本来,刚碰头那会儿一人包里也就一瓶水重,可看到这个好看要买下来,那个不错可以当纪念品,一下午逛下来俩包都快塞的满满当当了。
“今天玩的真过瘾,嫂子你偏不听我的,那个发型真的挺适合你呢”小雅坐在副驾驶上,毫无形象地拍着小肚皮,满脸遗憾地说着。
劉涛鼓动着她做了头发,可她自己却没弄,当时小雅还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只是一块玩了一天,那点不好意思慢慢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挺容易相处的一个姐姐,不对,应该是嫂子呢。
“有机会了尝试下”劉涛笑了下,并没有回答她不做的原因,年龄再小些,顾忌爸妈反对,她没做过半点出格的事儿,等翅膀硬了,脱离了父母的视野,又因为身份和经纪公司的掣肘而不敢做,到了如今,没了那些多余的顾忌,她又不愿意做了,知道自己的肤色比常人黑些,更清楚染了色只会把自己衬的更丑。
“哎,哥,明天升旗你去不去?”
问了声,没听到回应,小雅转过头,发现吕言已经躺在后边睡着了,本能的就要张嘴去叫:“哥”,话音儿打嘴里吐了半截,却被旁边的劉涛截住了:“别叫他了,让他睡会儿吧。”
尽管有时候会被他不着调的话气的牙痒痒,当时的情景之下恨不得一巴掌扇飞,可等到了没人的时候,自个儿一个人坐着或者躺着,想着他说的那些不着调的话,做的那些看上去无聊的事儿,总不自觉的开心的直乐,很难想象的到,一个人会有截然不同的两面。
在很多偶然的机会里,她听到过许多关于他的评论,好的坏的,正面的、反面的,运气好、演技高、情商高、城府深,不一而同的评价,可在她的感官里,好多东西都是所处的角度的不同得来的片面的论断,算是认识的比较早的,也算最了解他的,他很现实,爱钻牛角尖,更相当的物质,但有一点,她觉得是所见过的绝大多数男人身上所不具备的,他的理想,尽管从来没跟人提过过半个,但她感觉的到。
相当幼稚并且十分可笑的一种东西,在认知到这一点的初始,她也抱着同样的想法,可随着认知的加深,她又看到了许多伴生出来的东西,他在为了他想要的努力,因此在每一次听到有人说他纯粹因为走了狗屎运才有了今天的地步时,她很想冲过去指着对方的脸质问:“我男人怎么着碍着你什么了?”
可她没有,就像他前段时间在电话里当作笑话讲的件几年前的事儿,不远千里跑去试镜,结果被人当成了要饭的,给了五块钱撵出来了,他没怒不可遏的一拳头抡上去,沉默或许在某些特定的情形之下具备难以想象的力量,但绝不适用于那个场合,他把那一拳羞愤与怒意留在了胸腔里,化为了咬着牙往前走的力气,如今他走过来了,当红小生、身价过亿,很多往常难以企及的都实现了,可如今她不羡慕了,并非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是觉得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想着能为他做点什么,换季的时候拽着他去商场给他添身合身的衣服,买双穿着更合脚更舒服的鞋子,在他不高兴的时候反过来逗逗他,虽然没什么新鲜的,可两个人过日子不就这样吗。
“嗯?”小雅疑惑地看着她,在那一瞬间里,劉涛的脸上流露出来的申请是她一天里从没见过的,很奇怪又很难以理解的表情。
察觉到小雅疑惑的目光,她抽了下鼻子,低声道:“你哥这段时间一直在拍戏,也挺累的,好不容易才休息两天。”
“哦”小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于她而言,最累的时候大概是临高考前的那阵子,铺天盖地的卷子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想来哥应该是同样的感觉吧。
“呵”见她点头,劉涛微不可查地笑了下,又看了眼镜子,无论打扮的怎么成熟,内心里还是个小孩子啊,学校里和学校外怎么能一样呢,学校里,竞争的对象只是自己,出了校门,却是任何一个有交集或者没交集的,你永远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一句无心之言而得罪了人,更不清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早就被人刨了一个黑呼隆咚的而又被遮掩了的坑儿,在看不见的角落里,一大群人敛气屏息地在等着你跳进去,做着而后随时上来踹上两脚的准备。
她把速度的很慢,想让他多睡会儿,知道他没午睡的习惯,不过却有个相当让人无语的特点,特烦人在睡到一半的时候叫醒,不是起床气,而是习惯了睡着了就到该醒的点醒。
劉涛不再言语了,小雅看了眼劉涛,又扭头看了看后座上躺着的哥哥,很有眼色的闭了嘴,两颗眼珠却咕噜噜的转,哥哥今天的表现实在太过反常,以前在家里哪有这么早就睡过呢,虽然没经历过,可该懂的,她都懂了,和嫂子睡在一张床上,能做的事情想来就那么些吧。
夜沉的仿佛能挤出水来,两侧的灯光愈发的亮堂,由远及近的车变换着远近灯,提醒着她聚精会神,车里却静寂的落针可闻,直至某一刻,睡的人醒了过来,沉默了许久的张了嘴,像是突然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