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一切小心!那边新龙宫不肯开门收容难/民,我们刚好有正当理由过去交涉,会尽量协助你们的。”敖沂重重拍打对方肩膀,严肃道:“事成之后你们马上离开,别大意。还有,忙完别忘了去西西里一趟,幼崽们天天念叨你,都哄不住了。”
短暂重逢,马上又要面临分别。
敖玄四下看看,容革翻个白眼,侧身扭头,把墙角空出来。
“对不起啊。”敖玄一把拥住伴侣,歉疚之意无法言说,轻声道:“你自己小心,别牵扯进来,我们会全身而退的。到了那边先去看老龙王,他也极力主张销毁蓝屿药炉,只可惜已经退位了。”
敖沂催促:“知道,你快去,万一被谁认出来就麻烦了。”
敖玄万分不舍点头,没忍住,低头轻轻吻了对方额头一下,无可奈何,又一次转身离开了伴侣,临别时说:
“等着我回西西里找你!”
*****
去新龙宫交涉途中,容革忿忿不平道:“真是够了!咱们日夜兼程游到东海,气都没喘一口就被叫去旧龙宫救命,这些都算了咱就是来帮忙的我不在乎——但他们怎么能把难/民拒之门外呢?莫名其妙,那些全是东海海族啊,又不是外人!”
东海龙王有病么??
敖沂叹息:“帮人帮到底,我让容平容安留下想办法修葺加固宫门了,那才实际。王伯父应该是怪我自作主张吧,他最看重王族威权,特别是面对西西里海龙族的时候。”
“怪不得咱们,怪他们不管自家族人死活!”容革鄙夷道,“待会儿见了东海龙王,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没事,我去说。”敖沂安慰道。
片刻后,天已经黑透,刚结束一场恶战的他们又匆匆赶到新龙宫门口,一看,气血顿时全往头顶冲:
果然,宫门紧闭!
乌泱乌泱的人坐了一地,伤残者由本族祭司就地救治,痛苦呻/吟;幼崽受惊挨饿,哭得可怜,家人固然心疼,但眼下非常时期,外面乱成一团,谁也不敢随意外出。
西西里海龙卫维持现场安全秩序,看不过眼,出去找了些食物回来,但人太多,只能优先给伤患老人和幼崽。
这些人已经弄明白了,危急关头伸出援手的是西西里海龙族,见敖沂出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议论纷纷,殷切盼望着,竟然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外族王子身上!
——这其实很悲哀。
“大家稍安勿躁,我这就进去看看!”敖沂高声道,他无法承诺什么,因为这里是东海。
敖沂带着容革等十几个亲卫,刚靠近了些,正门竟然缓缓开启,里面的守卫探出头来恭敬道:“沂王子快请进,龙王已经等候多时了。”
“带路。”敖沂丝毫不觉得惊讶,镇定从容地进去了。
*****
正殿内,一大群王族眼观鼻鼻观心,谁也不肯抬头;敖瀚端坐上首,焦头烂额,怒拍扶手大吼:
“怎么不说话?你们平时不是特别能说么?全变哑巴了?”
敖沂进去,不疾不徐提醒道:“还有,旧龙宫遭遇变异鲨群袭击,受伤受惊的居民全坐在宫门外等候安置,伯父您知道吗?”
敖瀚下意识坐直,双掌握膝,收起一脸的焦躁恼怒,居高临下俯视,慢条斯理道:“是沂儿来了啊,快坐。听说,你带人去旧龙宫兜了一圈?怎么不先来这边呢?”
……不是你让人堵着等、让我们先去救命的吗?容革腹诽。
敖沂落座,身上散发浓重的血腥味,激得众王族皱眉不满的同时又有些畏惧,敖沂微笑解释:“来的时候刚好碰上那边危急,就耽搁了一会儿,我年轻,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顺便把那边的人带了过来,交由伯父安排。”
东海龙王惊诧:“是吗?昆亮,赶紧出去看看,送他们回家去,别在外头待着,不安全。”
“是。”
轻描淡写,丝毫不以为意,对西西里海龙族辛苦一下午的战果不闻不问。
敖沂心想我们不是冲着邀功来的,大事要紧!他深呼吸,忍了。
果然,下一刻,东海龙王倾身向前,眼神锐利冰冷,紧盯敖沂,一字一句道:
“你王兄被自由民挟持了,听说了吗?”
敖沂惊诧又迷茫,急忙问:“是哪位兄长?我刚到,没听说啊。”他在东海的堂兄弟可真不少,至少十几个。
哼,装得可真像!
“唉,是小沣。”东海龙王沉痛叹气,焦急道:“他是被趁乱报复的自由民家族挟持了,现对方逃到蓝屿负隅顽抗。沂儿啊,我就小沣一个子嗣,你能不能帮忙去救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