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初再回到靖王府的时候,面上依旧有些沉重,其实说来,景怡这样的好女子,若是能够与陈自明在一处,也是不错,而是,她知道了当初陈自明对自己的心思之后,便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插手,况且,她本就没有插手的理由。
景怡何时对陈自明心中有了一份情爱,她不知道,但是,情之一字,历来难以解读,便是她自己都与慕容渊不知不觉之中牵绊在一处了,何况是景怡呢。
可是,这就是天家儿女最大的悲哀,自己的婚姻与爱情,不能由着自己做主,若非慕容渊身上还有那份先帝留下来的旨意,若非慕容渊手中有永业帝想要的东西,她都不知道,自己与慕容渊的这条路还有走得多远,走得多漫长……
这两个人,如今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她往常从未觉得,因着身份的差距会让两人之间有这样跨不去的鸿沟,此时,却是心中唏嘘不已。
景怡心中,对陈自明是有情的,也许这份感情,已经超出了苏云初的认知……
回到了靖王府之后,苏云初心中便一直不知滋味,只慕容渊看着她心情似乎恹恹,不免有些担心,“阿初,怎么了?”
今日进宫去是因着顺妃的邀请,顺妃不会为难苏云初,只能说是别的人,让苏云初变成了这般。
如此想着,心中也多了一份紧张。
苏云初看他面上多了一份紧张,只轻握住了他的手,“怀清,我没事,只是今日进宫,与景怡还说了一阵子的话罢了。”
听到苏云初如此说,慕容渊心中放心了一些,“说了什么,如此让阿初闷闷不乐?”
慕容渊轻揉她脸颊。
苏云初却是抬眼看他,眼中澄澈清明,“怀清,父皇想要给景怡指婚,和自明。”
慕容渊的手一顿,“阿初是因为此事不高兴?”
他面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然。
苏云初摇摇头,“这场赐婚,不过是利益的纽带,如此,不管是对景怡还是对自明,其实……都是一场伤害。”
听此,慕容渊才拉着苏云初坐下,看着她,“阿初,一旦面临自己关心的人,你便会变得这般易于钻入牛角尖,这世上,何来那么多公平与顺意,景怡是大新的公主,她自出生起,便被定下了作为公主的使命,皇家的儿女,哪一个不是将婚姻放在利益的纽带上的?”
苏云初知道这一层,若非那人不是景怡,她甚至只会听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便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因为是景怡,所以,她才会如此多虑,人心肉长,何况是自己和景怡之间的姐妹交情呢。
可她也不是那样陷在感性思维之中的人,只叹了一口气,便不再与慕容渊纠结此事了。
又是一年寒冬时节,再有两日,宋家就要离京了,那一场热闹的婚宴过后,一切归于沉寂,而年前,西原皇太子还会来京,两国联盟,对抗北梁,北梁不可能无动于衷,因此,这场原本的两国会盟,最后,只怕会遭到破坏,而看着慕容渊自上次被伤之后变得更加猛烈的毒发后果,与西原那边,借着这次机会,一定要有必要联系了,自那晚被慕容渊以那样无赖的方式套话之后,苏云初后来也将当年在西原发生的事情,与慕容渊说了一通,包括这次,西原来使,若是可以,必须要有合作的计划。
五日之后,苏云初再次去相送宋家,这次宋家离京,已经不似上一次来参加苏云初及笄礼那般“声势浩大”,只简简单单,而同来送行的还有赵芷云。
这一次,赵芷云不似被宋凌雪抱紧不放想要将人带回江南,而是与宋皓流依依惜别。
宋家这一次来京,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与赵家结亲了,宋皓流看起来温润如玉,却也是一个雷厉风行之人,这般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与赵芷云不知何时互相确认了心意,便前往赵府提前,未来女婿是江南四公子之首,赵大人对于此事,当然是毫不反对,乐呵呵地与宋家结了亲,何况,陈氏本就出身江南,这番亲上加亲,何乐不为。
其实这样结亲了未必不好,宋皓流只要有了着落,今后,想要打宋家主意的人便会少一些,宋家只有一儿一女,如今一双儿女都定下了婚事,自然也会少了再来的杨玉瑶的事儿。
宋家的马车随着冬日的粉尘远去了,只有赵芷云,依旧站在原地眼巴巴看着宋家的马车离去,这种刚刚确定心意却是不得面临分别的滋味实在不太好受。
宋家与赵家结亲的事情虽是并不张扬,但总会有人知道的。
日子一晃而过,宋家离京之后,苏云初在王府中安然过着自己的日子,至于蓝鹰的营中的事情,苏云初只做了细则交给邓成,让他总体负责军营之中的事情,过年之后,若是可以,她自会与慕容渊去一趟军营。
不知不觉之中,苏云初在蓝鹰军中的地位已经占据主导。
十二月初,西原使者浩浩荡荡地进京了,既然是来结盟的,两国之间必定会有结盟的纽带,此次,拓跋绍的亲妹妹悠落公主作为和亲的人选跟随而来,自然的,相互之间,大新也应该派一位皇室宗亲中的公主前去西原,用以维护两国之间的结盟纽带。
可是,皇室之中,如今只有景和一个公主尚未出嫁,可看着前些日子永业帝想要给景怡指婚,便也知道,永业帝并不希望景怡嫁去西原,如此一来,只能将皇室中的某一个王爷或者重臣的女儿封一个封号,嫁去西原。
这些事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