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难得好眠

商子兮睁了睁酸涩的眼,淡淡的热气一下又一下的喷在耳边,皱了皱眉,不太舒服,侧过头,一张熟睡着的脸印入眼眸。

稍稍一怔,本能头向后偏了偏,挪开了一些距离。

天色还早,房内依旧有些昏暗,没有急于起床,静静的看着那个还在沉睡的人。

枕头被顶到了一边歪歪的放着,许是热了薄被半搭在身上,这人侧着脸趴伏而眠,小半张脸陷在床面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嘴紧闭着偶尔抿一抿,手握成拳缩在身边,有些像婴儿,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这样的感觉说不出的奇怪。

印象中眼前这位睡姿一直可称得上规矩,晚上怎么样躺下白天怎么样起来,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想来是昨儿在外跑了一天累了吧,低下头却又是一愣,看着她那半斜着的身子,原以为是她跑过了界,却没想到占了大半边床的人竟是自己。

心头有一些复杂,那个什么蜂蜜酿百合的看来真的有些效用呢。

耳边似响起了她的话:“以后,我天天给你做。”

天天做吗?

原本明亮的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

窗外传来了几声不知名的鸟鸣,想来是觉得吵了,眉无意识的皱了皱。

看着她要转醒的样子,商子兮习惯性的和平日一样,闭上了眼。

果然,沉静了一会,身边便传来了小小的振动,想来这人也意识到了距离有些近,就算不看,她能感觉到那份淡淡的热退开了些许,房内再次变得安静,不知为什么,商子兮有一种被人凝视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连带着眉心也有的痒意,想要拢起。

过了一会,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是悉悉索索的着衣声。

床面轻轻向上弹起,她知道这人起身了,眼透出了一条缝。

闻人罄被鸟叫声吵醒,浓浓的倦意未退,脑子还处于一片茫然,眼睁了又合,合了又睁,好不容易脑子清醒了,眼睛也看清了,却有些意外的发现靠得有些近的同床者。

意识到自己与平日不同的睡姿,突然有些心虚,就像是回到了童年,上课写字时手肘无意中超越了桌中间的那条三八线,生怕被发现一般,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退开了一些,没挪多远,却触到了床沿,突然停下了动作,探究般的看了看,有些意外,原来越界的人并不是自己。

莫名的心里有些开心,看着那张完美的睡颜,看来昨夜她休息的不错。

女人该对自己好一些,何必让自己活的这么辛苦,‘如今的我,早已不是过去那个孩子了’想到她的话,心头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滋味,多大的打击,多重的负担,才把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逼成如今这般,那过程必是很累很苦。

真正让人成长的是伤痛。

若有所思了一会,那么,你的仇恨与君然有关吗?流枫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

此时又多了份无奈,她们之间的纠葛始终是自己想要避开的,若是真能够侥幸逃离,这对于你又是怎么样的一份感受?不管对流枫是真情还是假意,都会十分震怒吧。

回想到相处的点滴,她若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而自己是一个简单外来客,那该有多好,即便无法如小说一般成为情人,至少也能成为好友。

只是,这人有她放不下的,而自己也有不想碰的。

幽幽了叹了口气,移开目光,轻手轻脚的翻过身坐起,理了理被压得有些凌乱的衣襟,慢慢的移动脚,踩上了鞋,双手撑床,又紧了紧身子,这才慢慢的稳稳的下了床。

回头了看了看,见商子兮睡的安稳,这才松了口气,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天际透出微微的光,房内房外的空气做着交流,双手直直伸了出去,闭上眼,感受那无声无息的流动。

徐徐清风带手掌心的热,收回了手,转过身,背靠窗栏,仰起头,大半个身子探到了外面,直愣愣的看着还显昏暗的天,天蒙着一层薄薄的云,依稀透出淡淡的蓝,偶尔会看到一两只小鸟飞过,宁静中带着一丝雀跃,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倦怠。

今天的晨练就算了吧,偶尔也懒惰一下。

透着纱帐,商子兮看着那个总是做一些让她无法理解举动的人。

看她大半个身子伸出窗,仰望天空的样子,先是有些紧张,随后见她靠得稳挡,稳了稳心跳,却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人,总这么胡来。

悄然无息的坐了起来,侧过头看着让人提心吊胆的人。

看不清表情,留给自己的只有一个下巴,目光顺着向下,只见她胸腹大幅度的起伏着。

像是一只鼓足气的青蛙,非要吞足了气才肯吐出一切。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七夕的那个夜晚。

那个月色下,泪流满面却死命勾着嘴角,努力硬撑着的人。

明明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绝望。

你,也和我一样吗?

胸口有些堵。

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猛的收力,重新站正,闻人罄重新将视线转回房中。

四目相接,一触即放。

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都被商子兮收入眼中,难免有些尴尬,手摸了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吵到你啦?”

“没有”本就无意再睡的人,索性下了床,向窗边走去。

见她向自己走来,闻人罄很自觉的退开了一小步,让出半边给她。

美人也不客气,站到窗前,曙光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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