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的哽咽声,从指缝中流出,商子兮捂着嘴,瞪着眼,剧烈起伏着的胸下是那颗隐隐生痛的心。
沉闷压抑在空气中凝结,这一刻的无声,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又或是潮汐暂退去后的缓和。
“我总以为死过一回,应该能放下了,可那些伤,却像是那月亮里头的印子,怎么也散不去,子兮,我是不是很傻?”闻人罄伸手,将那按在胸前尚且带着颤抖的柔荑拉过紧握,双目凝视着那双眼:“想忘记,不是那么容易,人生长且苦,我不想我的心总被那伤我的人占据,也不想你和我一样。扔下过往,与我一起,再试一次,可好?”
时光无声流逝,夜越来越深,月越来越亮,供台上点燃的香火烧尽了最后一节,残败的那一段烟灰落到面上散开,被风吹去。
呼吸渐渐平复,商子兮垂落眼敛,手轻轻拭去脸上的湿,稍稍用力,调了姿势。
直至衣袖的最后一丝柔滑从指尖抽去,答案已然揭晓。
闻人罄闭了闭眼,小心地控制着吐纳,有什么东西无声地碎了,无形的门又一次锁上,心,察觉不到痛,却不是因为麻木。
当赌徒输光了所有,身上再没有一个子儿,真正认识到再无翻身之力时,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了。
“我不陪你去京城,行吗?”闻人罄轻声问,口气就像是将要上刑的人,请求着那一顿断头饭。
回应她的仍旧是静静无语。
“别这么对我,子兮,放过我,不行吗?看在这两个多月……看在我对你……”她说不出口,眼中最后的一丝希翼在对方的沉默渐渐暗去。
指甲在掌心断去一节,痛,钻到了心底,却始终无法替代深藏已久的恨,“抱歉。”商子兮答的很轻。
血凝在那一瞬固成了冰,闻人罄机械地取了桂花酒,猛地往嘴中灌去,身体怎么也寻不回一点温度。
是谁说酒越喝越暖的?
商子兮强压下不忍,别过眼不去看,久久,她听到耳朵响起了那人的声音。
“流枫,你真是个自私,无情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小商其实是流枫穿上身的,估计知道答案后,亲们再去重看前面,就能发现,其实文里有很多地方都在暗示。
这一局,小闻是输了,不过,总有翻本的时候,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