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完,堂间一静,平日那几个脑代灵光的尚不曾反应,倒是那糊涂的小丫头,突地站了起来,一双眼傻傻地看着自家主子,“主子……您这是…是…。”竟结巴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池儿慢她一步,反应过来时眸子也是一亮,起身,不二话,拉着情人双双跪下道谢。
这下在座的即便是清杨也猜出了几分。
坦然受了她们的礼,商子兮叫她们起来,又继续说道:“我盘算着也快到年底了,不如就来个双喜。”说着又很是自然地看了看池儿:“近年底原本也就是那么些事,外头你也不用去管了,家里有潆儿在,回头你去支些银子,只管好好准备这大事,等芙儿到了挑个好日子,就给你们操办了。”
听完池儿满是笑意地点了点头,又拉着蕖儿福了福身,再入席时,桌上气氛更是热闹了,众人不免说一声恭喜又让她们喝上几杯。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各自散去,闻人罄同商子兮回到房中,因为席上多饮了几杯,闻人罄的脸通红一片,人尚未曾醉,但比之平日显得兴奋了许多。
商子兮扶她坐到了榻上,人还没转身就被扯着拥坐到了怀里,晓得这人是高兴,她侧过身,手抚上那张发烫的脸,拇指轻轻来回。
这动作闻人罄很是受用,索性拿手按贴住,那略带冰凉的指此刻让她觉得很舒服,半晌眯着眼说道:“我原本还以为你不是这么早提这事,没想到你就么说了,也不漏些风声给我。”语气里竟透着丝丝似真似假的不满。
商子兮却是含笑道:“这还不是因为你。”
“我?”闻人罄不解抬头。
“你呀,就没瞧见,这桌上有个比你还殷情的?”唇畔含着笑,应道。
略有些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即也跟着笑开了。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商子兮知道那是送解酒汤的,便站了起来,让人进来。
潆儿带着丫头进来,先让丫头把解酒汤端上来放好伺候夫人喝,自己则走到主子身边,双手递过一张名刺。
商子兮接过,打开,待看到里面的属名时,微微一怔:“何时送来的?”
“刚递进来的,递帖的还在外头候着呢。”潆儿恭敬回答。
“给他回话,子兮当扫榻以待。”商子兮轻声交待。
闻人罄喝了汤,走过来,看了看商子兮手上合起的名刺:“是谁送来的?”
商子兮先不答话,给潆儿使了个眼色,等人全都退出去后,这才把名刺给闻人罄:“是夜弥差人送来的,明儿她想要过来。”
“夜弥?”乍听到这个名字,闻人罄愣了一下,转儿记起了那个在别院中,曾有过一次交集的女子,即便已经过了将近大半年,对于这人的印象仍是极为深刻,“她怎么突然?”除去那人的雍容气质,让她始终无法忘怀的还有另一个原因,夜弥对流枫的态度还有君然对夜弥的那份醋意。
商子兮没有察觉出这人口气中的异样,不语沉思了片刻,突地问道:“在别院时,她可曾对你说过些什么?”
闻人罄一怔,她倒不惊讶商子兮知道她和夜弥曾在别院见过的事,只是,怎么突然就问了这个,仔细回忆了片刻:“也没什么,过了太久了记不清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那时候我正装失忆,一问三不知的。”复又想了想道:“倒是君然,她似乎很在意夜弥。”
商子兮眼中闪过淡淡嘲讽,忆起儿时才萌芽便被扼杀的淡淡情愫,君然自然是在意的,再抬眼,入目那张脸再没有之前的笑意,慢了半拍才闻到了酸味,伸手抽去她捏着的名刺,反握住她,睐她一眼“又胡思乱想些什么。”
依仗着身上还没散去的酒力,闻人罄顺势一把将商子兮抱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君然不是个会无端吃飞醋的,你老实说,夜弥她对你是不是……嗯?”
哪会猜不出她借酒撒疯,商子兮把她推开了些,人却没离开那怀抱,又不轻不重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夜弥她自小待我如亲妹一般,正大光明得很,倒是君然,她素来是容不得我身边有半只公蚊子,连母蚊子也不成的。”说完意有所指的挑眉看着这人。
闻人罄一愣,被她那最后一眼盯得心虚,索性厚着脸皮认了:“我也不许有蚊子。”接着腰上又被拧了一把。
“和你说正经的。”不再同她浑说,商子兮正色道:“自从你离开别院后,夜弥就再没有同你联络过,即便咱们回京出了那么大的事,她也没有半点消息,这不合常理。”
闻人罄听她说得认真,再没了吃醋的心思,仔细想了想刚才的话,带着犹豫问道:“你的意思是?”
“她或许是看出什么了。”商子兮忍不住有些怀疑。
“怎么可能。”听她这么说,闻人罄本能的觉得不可能,穿越这种事本就是匪夷所思的,这是古代,就算是穿越这词泛滥成灾的现代,遇上这种事也不会有人想到穿越的,“是你想多了吧,或许她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我们这样的事,常人谁会往那头想。”
这话说得很是有理,商子兮一时也没法子去驳她。
闻人罄见她双眉不展,亲了亲她的眉心,“好了,别多想,即来之则安之,这会儿咱们想的都是瞎猜,等明天,夜弥过来是为了什么事,眼下咱们瞎猜也没用,总归天大的事,一起顶着,谁也分不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