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罄没有一块去,她只有得了那话心便安了一半,回头看了看黯影笑问道:“要不要和我一块吃饭?”
黯影仍旧面瘫着脸,老实地摇了摇头。
闻人罄习惯了她这样也不强求,自顾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芙儿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先安排了热水让自家夫人洗浴换衣,趁着这会功夫,又吩咐了丫头准备开饭,她也是一个能人,这院子叫她打理得妥妥当当。
闻人罄草草洗了澡,坐到桌前时饭菜都准备好了,锦州地理位置特殊,到了夏季物产格外丰富,可到冬天就多为肉食水果蔬菜极少,齐王虽拿管一地,到这个季节吃食也和寻常人家差不多,看着桌上的牛羊肉,她倒不似平日那般动筷不多。
芙儿早听人说齐王爷回来了,这会儿见夫人不像是犯愁的样子,心里便多了几分成算,试探着说道:“夫人今日胃口倒是不错。”
“嗯。”闻人罄刚好吃完一口,这会儿身边也没啥外人,她倒也不拘束,舀了一勺子汤喝下后,长长地舒了口气:“齐王爷回来了,看来外头的形式比我之前想的好。”
芙儿听懂了她的话应道:“若真是如此,倒是件好事。”
“是呀,总还是天下太平的好。”闻人罄说到此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也不晓得京城有没有消息过来,我打算下午去问问。”
芙儿听了这话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再多问
。
吃完饭后,闻人罄就等着君梓的消息,谁晓得这一等,竟等到晚上也没有人过来传话,心里虽然多少因为吃不准对方的想法而忐忑,但她到底还是沉住了气,日子照旧该干什么干什么,即便夜里难眠,也还是闭目养神让自己不至于在第二天显得没精神。
好在君梓到底没有把人吊太久,才吃了早饭闻人罄正打算和黯影再去演武场练习时,那边就有人过来传话了。
闻人罄答应后转身回房,从一处隐蔽拿出了几张折叠的纸,略犹豫了下她到底还是将它们放到了怀中。走时低声同芙儿吩咐了几句后,跟着过去了。
君梓等在了书房,手上拿着是斥候刚送来了情报,前方战事已经暂缓无甚新意,倒是后方的消息叫她忍不住勾出了一丝冷笑来,难怪军需直到现在还没有半点送来,不是皇帝不发而是办事的人卡了物资,心里忍不住骂了声蠢货,那两家如今看皇帝身体不好,局势不定竟然闹得不可开交,党争都已摆到了明面上,外敌当前竟不顾大局私扣军资,当真是两个扶不上墙的东西,指在纸上写的另一行字上点了点。君然那边竟还无关点动作,倒是沉得住气,随手将另一封末拆的信拿在了手中。
正想事,侍女通报的声音传来,说是流枫过来了,君梓将那信压到了一堆情报的下头,待人走了进来,头一点示意她坐到长案对面,她开门见山:“你要说的事是什么,讲吧。”
闻人罄愣怔了那么一下,原还以为这位会再装模作样一番才会开口,没想到竟直奔主题,好在她也就是一瞬间的诧异,很快就调整了思路,手隔着衣服在放着纸张的地方摸了下,犹豫了会才说道:“王爷,我说之前,不知你能不能将战场局势如实告之?”
君梓不答反说道:“你有事与我说,怎地反倒先问起我来了,这军机大事,哪能随意就说?”
她这样讲闻人罄反倒心定了些,毕竟这位若真的直接都说了,这反叫人觉得古怪,于是,从怀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图纸,将它们一一展开:“都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不晓得这些对王爷你可有用处。”
君梓看了看图纸,先前还好随后神色微微变了些,将其中一张拿了起来,图纸上画的东西是从未曾见过的,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门道来,“你这是怕我守不住城吗?”
闻人罄知她故意也不计较什么,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这些都是守城武器。”亏得她从小性子像男孩一般,就爱看些军事上的东西,加上物理知识以及电影里的那些脑洞开的奇思妙想,枪支弹药发明不出,但守城机械倒是能够设计出一些的,“我倒不是怕王爷守不住城,只是,后方安定前方才能敢冲不是。”她相信君梓肯定会用这些图的,其实,除去这些用于防御的她还画了不少实战的武器,如带着放血槽的军刀之类,只是她始终对于这些主动进攻的武器有所保留。
君梓再拿了一张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回道:“你说,后防安定前方才能敢冲,”她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转手从刚来的情报下取出了那封没拆的信:“你想知眼下局势,六个字,前有狼后有虎。”说完把信递给流枫:“这是你心尖上那位托人带回来的。”
知是子兮带来的信,闻人罄接过也不管是不是当着人面,直接拆开了去,白色信纸上草草几句,一切安好,暂无事勿念,望多保重。下面还有几排拼音小字,暂时无瑕去一一拼读,将信重新折起收好,心中信念因那短短几字越发的坚定,抬眸伸手将那图纸又推去了些:“除去这些,我还晓得一些战后重建的策略,王爷即护我在此,我也当为王爷尽些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