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俊站立难安局促的不成,现在心里有丝后悔进来找徳公公,可一想到以后辉煌的未来又给忍住了。徳公公在宫里的老人了,能拿下内务局总管的职衔,靠的就是一双眼睛,这人一看就是穷酸又心性极高,最好拿捏了。
“坐着吧!站那儿做什么?还怕咱家吃了你不成?”徳公公说完自己先笑的不成。
白俊一脸尴尬,可来都来了,只好忐忑的坐下。
一时无话,徳公公仔细打量了白俊半天,“俊,真是模样英俊,叫什么名字?找咱家可有什么事?”
白俊被老太监夸,心里恶心,压着这股恶心,笑笑道:“谢公公夸赞了,小生是青山书院的学生,来年三月要去京里赶考乡试,因我不懂京里的规矩,因此冒昧而来,想问问公公......”
这话说的破洞百出,徳公公要是看不出来听不出来白俊的来意,也就不用当内务局的头领太监了。
心里明的跟镜似得,徳公公面上装着不解,爽朗一笑,因为他声音尖细,笑的难听刺耳,他也不顾,“原来是这么回事,咱家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了,这京里自然比这秋河镇好上千万倍,街上走的寻常百姓也是穿金戴银的,更别提达官贵人,就是走在路人随便掉下个牌子,砸到的都有可能是个官.......”
徳公公夸得京城那叫个繁华富丽,白俊以前赶考去过两次,自然见识过,知道徳公公没说假话,因为开了眼界,就更想留在京里,成为京城那么多达官贵人中的一员,不安心窝在这儿秋河镇。
可白俊刚才说的话就不是面上的意思,谁真要听徳公公讲京城啊?白俊是想徳公公给他介绍点门路,比如这次考试的考官或者一些京里的富二代们,到时候消息新,复习资料也占便宜......
“......呀京城里的繁华可是说不完的,但要说什么忌讳,那还真有,咱家曾经见过几个考生,太过张扬对主考官不敬,最后连考场都没进去,可怜哟!”徳公公看着白俊变来变去的脸,笑的更欢了,抛了点饵下去,“今年主考官好像是周大人,他为人刚正不阿,脾气也......呀,瞧咱家这嘴,说多了,行了,今天咱家也乏了,你快回去!小圆子送人!”
白俊刚听到正题,徳公公就不说了,心都急了,但也无可奈何,出了门,看着院子木门,这条路自己没走错。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徳公公没在的时候白俊就在书院念书,但因为心里惦记着捷径,书也看不下去,等徳公公过来了,又主动在小院守着,他怕有人看到他说闲话,每次去都换了衣服站在小院角落里等,徳公公每次只说一点点,勾的白俊越来越向往......
可随着年关越来越近,张家府邸的工程也接近尾声,白俊心里越发着急了,要是徳公公回京城了怎么办?他这半年把所有的赌注全都压在徳公公一人身上了,自然是无比焦急,徳公公反倒越来越忙碌,十天半个月见一次,把白俊吊的高高的。
这日秋河镇大雪,张家府邸终于完工了,不过因为赶得紧,许多小细节还没布置好,再加上才完工不适合住人,宅子盘了地龙,常逸也意思先不急着搬,烘上一冬天,等来年四月春暖花开了再搬。
张榕是冬天的生辰,常逸眼巴巴守了半年,现在恨不得快点结婚,但他也不想让婚礼马虎凑合,于是决定婚期定在来年四月中旬,天气正好。
白俊可是急的不成,徳公公要回宫交差了,整个冬天听说都不会再来了,于是火急火燎的在小院门口守了一下午。
徳公公看着冻得发僵的白俊,可乐的不成,他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摸着白俊的嫩手就拉着人进去,白俊手反射的一缩,但看着徳公公笑而不语的眼神,立马放松了姿态。
“这才是好孩子。”徳公公拍了拍白俊的手。
其实徳公公年岁不大,四十,白面无须,可因为天生少年白,于是有了一头白发,看着年岁就大了。
拉着白俊到了床边,徳公公亲自给白俊倒了杯热茶,顺手摸了摸白俊小脸,“瞧着脸冻得,咱家都心疼了。”
白俊握着杯子的手一抖。
徳公公也不在意,凉凉的看着外面,“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我德子虽是个太监,但也不做这强盗的买卖,你要是不愿意认咱家这个义父,咱家也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过时间不多了,再过三日咱家就回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