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峄山顶上白云绵绵,仿佛一顶小白帽遮住了山顶。因烟雾缭绕,从远处眺望,峄山好像从群山中消失了一般。
峄山千岩竟秀,万壑纵横,集泰山之雄,黄山之奇,华山之险于一身,山上怪石堆垒,孔窍幽邃,泉涌山间,峰插天表古木苍郁,杂花若锦,登临凭眺,移步异景,引人入胜。
在孔珣魂魄归位的瞬间,山上一处由数块圆形巨石擎起的一巨岩而成的三仙洞内,一个声音惊叫出来:“姐姐这是怎么了?”
一位趴倒在玉床上,身穿绿缎绣金长裙,头上梳着灵蛇髻的花信女子伸手拭去嘴角的血渍,恨道:“我的法术被人破了!”
“啊!可是崂山上清宫的老道?”说话的女子眼中闪过寒光,身上红衣熠熠发亮,与她的心情相呼应一般。她年纪略小于受伤女子,为桃李之龄,脸形却不如倒在床上的女子生得娇艳,身材也不如她丰胸蛇腰肥臀般妖娆诱人,反而脸如圆盘,身材丰满,幸得一身肌肤雪白嫩滑莹如凝脂,看着也极为憨态喜人。只是此时说话的表情语气却与她的形象大相径庭,破坏了这一丝的美好。
“前两个月不是对尼山生略施薄惩么,我用来拘禁他灵魂的法器被人破了!”穿绿缎长裙的女子用力捶了下玉床,坐起身来,眼幽幽望向京城,“京城果然高人如林,这才多久,就被发现了!”
还被无声无息地破去。
这才是最让心恨之处。天知道,那个法器的材质一般,功用也平平,但上面的禁制阵法绝对是倾尽了她的所学,在她的料想中,即便拘魂铃被人发现,不经过几次破解,不请来高手,是不能破除的。强力破坏禁制,只会伤到铜铃里的灵魂。
“咱们奉警幻仙子之命在山东境内汲取那些文人学子的清贵气运又哪里容易了。”一个穿着淡金色衣裳,头上梳着垂鬟分肖髻的,年纪又略小于红衣女子的少女端着一盘仙果走了进来,清纯俏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煞白,显然也是内伤未愈。“这里先贤大儒个个惹不起,咱们只能挑气数薄弱、命格未成的人下手,却还要被凡人耻笑,被佛道两门追杀!现在咱们三个只剩二姐没受伤了,这活儿可要怎么继续?不如回放春山的好!”
“咱们不过是修炼不足千年小妖,什么都没有,回了放春山,能干什么?”红衣女子显然有些心动,话里反驳着,语气却带着迟疑。
却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地搏命。金衣女子愤愤不平,却没再开口。
“若是以前,回灵界也好,回放春山也罢,咱们三人一心总能混日子,可是自十五年前起,警幻仙姑答应咱们的灵药和法器越来越少,更别提什么质量了,我不得不怀疑放春山遣香洞出了事。”绿缎裙女子步下玉床,拿起金衣女子放在石桌上的灵果吃了起来,“警幻仙姑的野心不说你们也是知道了,她也有那个能力,只是她心太急,捞界捞过火,若事情顺顺利利也罢了……”
她语意幽深,红衣女和金衣女却立马明了,遣香洞出事证明了警幻仙姑做的事被发现,而且人家不想忍了。红衣女忍不住开口道:“所以尽管茫茫大士渺渺真人送来的灵药法器越来越不像样,大姐依然忍了下来?”
她还以为大姐真的对警幻仙姑忠心耿耿呢。
绿缎裙女子挑眉一笑,“能让我绿珠倾心以对的除了两位妹妹没有第三个人。若不是为了保命,凭我们三人之力又何必委曲求全?不要忘了香玉和绛雪,奉警幻仙姑之命将j□j投到崂山下清宫,结果如何?”
香玉是耐冬树,绛雪是白牡丹,她俩的感情在太虚幻境里也是数得出地深厚,可惜真身被警幻仙姑控制,不得不下凡为她汲取世间富贵气运,不过她们投身崂山,说不得还带了些别的任务。
金衣女子道:“她们是自作自受,为了个凡间男子竟连命都不要,白白毁了一半修为。”像她们三姐妹,看到可心意的男子,哄骗来过上一段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厌了就分开,还顺便完成警幻仙姑交予的任务,岂不好?!
不是她们自甘堕落,而是她们勾引的男子本身就有一些优于常人的气运或根基,在欢好的过程中,她们的功力提升得也快,比随意拉个男人采阳补阴所得精元要纯粹得多。
“你错了!说不定这是她们断尾求生之法,若不如此,她们此刻还在下清宫与凡间男子玩你亲我爱的游戏,放春山大变,你觉得警幻仙姑会管她们的死活?”可元神回去就不同了,只要有机会,她们一定会趁机摆脱太虚幻境的控制!
“这峄山灵气比不上灵界浓郁,可在人间也算不错了,邻居虽多了些,但有绿珠姐姐费了百多年布下的护山大阵,不能克敌亦能自保。”红衣女子接口说道,“只是没有警幻仙姑的支持,我们日后行事还需小心。”
邻居多?金衣女子嘴噘了起来,上有崂山昆仑山五峰山的臭道士和光明寺灵岩寺法庆寺侔云寺的秃驴,下有一堆数不清的圣人先贤子孙,碰不得动不得,数量多得跟蚂蚁一样好不好?!一会儿,她又兴奋起来,“警幻仙姑自顾不暇,这峄山又被姐姐护得铁桶一般,不如我们找几个孔圣人的嫡支子弟来玩玩?”
浩然正气这种东西是很可怕,但微弱到可以忽视的浩然正气可以用来锻炼她们的精魂,提升她们的法力啊!“若能用他们来炼制一件法宝,说不得以后出门能唬过那群秃驴——”
“不可!”绿珠和红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