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上来还得要一会儿。”叶离说道,“就算是健全状态从底下爬上来也要点时间的,你们有没有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艾登笑着摸了摸下巴,道,“我们要不要救他?”
“等他爬上来再说吧。”陆黎道。
叶离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天救自救者,虽然叶离挺有兴趣知道这个坠崖情节是不是和小说里面写的一样,但也只是有点兴趣而已。
江林悦用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悬崖峭壁上制造出一个个可供攀爬的缺口,他喘着粗气,不时咳嗽两声,背后的伤口再一次裂开,不断流出鲜血,渐渐渗透了他粗略包扎的布条。
不,不应该说是伤口再一次裂开,它根本就没痊愈过。
身后的伤口砍得很长,唯一庆幸的是没伤到脊柱,否则他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在和义兄丰别云分开之后,江林悦就遭到了多次袭击,这让江林悦完全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
一个针对他的陷阱。
江林悦知道那些人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一切都是缘由那个诱人的宝藏传言而起的。
从古至今,人类就对寻宝充满着兴趣,何况,还是那么诱人的宝藏,江湖中有几个人不想得到它?
江林悦在困境中想起了他的弟弟江林梵。
江林悦知道,他弟弟如今的处境恐怕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他们兄弟二人并非是亲兄弟,但也一起共同生活了近十年。
如今,他们兄弟两人却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宝藏传言开始了逃亡。
原因只因为那个人在死前说了一句,“宝藏就在下河镇的江林……身上。”
天知道那个人死前为什么要那么说,他和弟弟江林梵从不知道什么宝藏,然而,因为他们的姓名,他们却被迫开始了逃亡之路。
因为不知道那个人口中说的到底是江林悦还是江林梵,所以他和弟弟都成了江湖中人的唐僧肉。
他和弟弟江林梵刚开始的时候还是一起逃亡的,后来他们就被迫分开了。
现在江林悦也不知道弟弟到底处境如何,只不过,对他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掉下悬崖之后,江林悦撕开衣服粗略包扎了一下伤口,烘干了衣服就爬了起来开始攀岩,江林悦很明白,他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趁着他的伤口还没有恶化,他必须要离开这里。
他背后的伤口很长,之后他又掉进水里,不感染是不可能的。即使江林悦身体一向很好,但也不可能不受半点影响。
江林悦一点一点往上攀爬着,他没有仰头看,因为这段悬崖实在是太高了。
江林悦的手上不断出现伤口,背后的布条也早就被血液给染红了。
他喘着粗气,一粒粒汗珠不断从他额头上和身上冒出,他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
他的手脚开始酸软无力,伤口感染和失血过多使得他的头脑开始昏沉起来。
江林悦狠狠地咬了咬舌头,疼痛促使他继续向上攀爬。
他运转着体内并不算充沛的内力,这使得他的感觉略微好了一些。
在武学天分上,江林悦并不算出众,他和弟弟一样的时间开始修习内力,但弟弟学起来就比他快得多。
不过,他的体力和身体一向很好,所以,他一定可以爬上去的。
江林悦想起了他的义兄丰别云。
第一眼见到一身白衣风光霁月的丰别云,江林悦就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大的不同,江林悦自己不过是一个在下河镇长大的糙汉罢了。
而且,丰别云的武功比他要强得多,如果他真和其他人一样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宝藏,那他早就可以对他下手了。
也是因此,江林悦才在这一路逃亡中对丰别云付出了信任。
江林悦虽然不知道丰别云的身份,但是他也看得出来,丰兄绝对是出身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他的气质和举手投足就和江林悦这一路上碰到的江湖人士很不一样。
而丰别云也帮过他不少次,甚至还对他的武艺点拨过好几次。
江林悦能感觉得出来,丰别云身上修习的武艺比他学的要好多了。
这一次,丰兄接到了家中的飞鸽传书,上面说是家中的兄长生了重病,至今还在昏迷当中,丰兄的父亲叫他回家。
丰兄离去前还在担心他是否能够保全自己,当时他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可以的。
虽然,当义兄丰别云离去之后,江林悦就意识到了这是针对他的一个陷阱。
但是江林悦可不准备束手就擒。
他是绝对会活下去的,他保证过的。
江林悦凭借着毅力最后爬到了悬崖顶端。
“啊,终于上来了。”艾登拉长了语调懒懒地说道,“我们可是等了你好长的时间呢。”
江林悦眼前一片昏沉,但是听到声音之后,他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这把匕首还是义兄临行之前送给他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利器,这样的好东西本来以江林悦的性格是绝对不肯收的。
但是最后江林悦还是收下了,然后义兄才放心离开了。
叶离看着面前这个狼狈至极的男人,他的身上尽是血污,衣服本来的颜色早就已经看不出来了,他的头发也乱糟糟的,还不时地咳嗽着。
但是他的眼睛却非常明亮。
叶离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动作。
虽然敬佩他的毅力,但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