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被处理好之后,顾致凡仍厚着脸皮逗留在阮修辰的办公室里,然后不停的对我献殷勤。
我心里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做给阮修辰看,一是为了保住工作,二是为了向阮修辰暗示,我是一个吃里扒外的女人。
好在整个过程里,阮修辰并没有理会顾致凡,放着他一个人,打着照顾我的旗号,自导自演。
最后,我忍无可忍,扯着顾致凡的衣服就冲向了门口,大喊道:“我求求你滚出去行吗?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行吗!”
顾致凡执意不肯走,而这时,屋子里的阮修辰突然发了声。
他头也不抬,冷冷的命令:“你可以出去了。”
这话一落,门口的顾致凡终于放开了手。
不过临走之前,他即刻恢复了他卑鄙小人的样子!
他就站在办公室门后,恶狠狠的冲着我小声威胁,“温芯瑶我告诉你,婚纱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别以为你那点手段能瞒得过我,我们等着瞧!”
我的心口稍稍一颤,但还是硬着头皮挺了过去,“别让我看见你!滚!”
关了办公室的房门,我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死后余生。
我转着身子贴在门面上,慢慢泄气的同时,眼前飘过一大片的黑影,把我眼前的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猛地抬头,阮修辰不知何时站在了我面前。
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的死死的,忽然,脑海里回忆起他刚刚不帮我的那一幕,竟然还有些生气。
我冷冷的冲他说:“你站我面前做什么……”
他的眼眉微挑,表情有些差异,“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顶嘴了?阮北北教你的?”
我没说话,垂着眼眉低下了头,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委屈,明明想发泄出来,可又觉得在他面前有些不合适。
忽然,他伸手碰了碰我的额头,手指抚摸在纱布贴合的地方,指力轻柔,“还疼么?”
疼啊,能不疼吗,脑门都肿了,那肿胀的效果,不比打了玻尿酸的模样差。
他见我不说话,手指轻轻的点起了我的下巴,“生气了?因为刚刚的事?”
对视的一刻,我心里是狂躁不安的,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的毒,还是脑子撞傻了,我竟然,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很难表达的深情……
就像男人对女人的怜惜,还有宠溺……
我不自然的咽了咽喉咙,沙哑道:“你是不是离我太近了……”
他没说话,嘴角向着一边微微撇了撇,“害羞了?”
天啊,阮修辰还有这样的一面?我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出来?
我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顺着旁边的空隙就往外挪,“我不疼了,不疼了……”
可突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两只手将我定在原地,四目相视,沉稳道:“我刚刚没有不帮你,你和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但他是你的合法丈夫,我不能多说什么。”
听了这些话,我心里的那点不甘全部烟消云散,脑子不停的计算着这句话里的字眼,一共三十六个字……
这,貌似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了这么多个字。
我盲目的点点头,示意我原谅他了。
阮修辰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是既无奈又拿我没办法。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打算去照照镜子,可这时,外头也不知道是谁在推门,忽然,一股洪荒之力撞向了房门,直接就将我撞飞在了阮修辰的怀里。
“砰”的一声,我的脑门……狠狠的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我们两个同时一声哀嚎,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真的是疼到了心坎里。
我可是刚受伤啊,这一撞不是雪上加霜么,疼的我眼泪都飙出来了。
而身后,阮北北拿着一把塑料宝剑就冲进了屋,扯着小嗓门大喊:“是谁欺负瑶瑶!是谁!”
何管家就跟在他的身后,气喘吁吁的,累出了一身汗。
“少爷,不要乱跑啊!”
眼下,我脸色难堪的捂着脑门,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阮修辰的脸色也同样狰狞,他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双手握在我的肩膀上。
我们两个一动不动,那画风,就好像是一对不知闹了什么矛盾的情侣,男的无可奈何,女的在对方的怀里哭的伤心,暧昧的很!
阮北北看见这一幕以后,小脸即瞬就耷拉了下来,他放下手里的宝剑,眉头抽抽着,鼻子也抽抽着,接着,放声哭了起来。
“爸爸……你怎么把瑶瑶弄哭了……你怎么可以欺负她……啊……”
小孩子哭起来,真的好要命。
我捂着脑门,晃晃悠悠的从阮修辰的怀里脱离出来,我跪在地上,将阮北北抱进了怀中,拍着他的后背安慰说:“北北不哭啊,阿姨没有哭,没有哭……”
北北的鼻涕和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我的衣服上,我忍着痛,心里却已经大声呐喊无数回。
阮北北啊,那可是我花了两个月的工资才买到的限量版刺绣衫啊……
心痛!
等着北北的情绪稳定了,阮修辰自作主张的将我拉到了沙发边,他准备重新包扎我额头上的伤口,说是血迹已经顺着纱布透出来了。
难怪我刚才那么疼。
他的动作比较生,但总体来说,还算凑合,我看着他目光专注地样子,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的面庞。
他的脸精致的如同雕刻那般,立体而魅惑,充满男人味……
我不禁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