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城,生生死死,皆留一城,生复死,死复生,人魂共存,无恙生死。
千年战起时,柳家如神明一般崛起,因恶魂而导致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数,因此大多数人以柳家为首指天发誓,必将与魂相依的人赶尽杀绝,但有留恋人间的魂魄一并如此。
不少眷世之魂因此而恶变,大战一发不可收拾,人人之间无可信任,血流成河,白骨相依,命绝之后却导致更多的恶魂出现,不少人恐惧的同时又恨不得世间魂魄具消散,便尊奉柳家,柳家得此民声,更是全力以赴,将大部分魂挥诛。
人力悬殊,最终有一批人自立为城,与九城意向相驳,一人一魂血契相守,但因柳家的力量太过强大,对他们连魂带人不肯放过,最终他们弃城而隐,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后来亦没有人再能找到他们。
未免人心惶惶,安定下来后,柳家与九城之主商定,隐瞒生死城的人逃逸之事,对外只道他们已经全部灭绝,得了人心,又能安稳,大战因此而止。
“小姐,原来世间做留魂之事不止是大公子一人!竟有一个城池的人!”香草看完惊讶出声。
寒烟点头,将卷合拢。
柳雾连给她这一卷密卷的意思,是想让她去找生死城?
“香草,你先出去吧。”寒烟道了一声后,再拿起了那封泛黄的信,合着密卷一并送来的,想来里面的信息也是与生死城有关的,只是毕竟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书信,香草倒是不适合看。
信封里有两页纸,略大的一页纸张泛黄,年岁久远。
而那小一张的是柳雾连的字迹,抄录的是关于百花城,也就是祭洛城的信息。
寒烟还未看完,就听盲婆苍老的声音有些迷茫的从门外传来,“姑娘,老身有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盲婆,有什么事儿您告诉我,待会儿咱们姑娘忙完了,香草会为您转达的。”
香草刚说完,就听到了开门声,寒烟看着盲婆深陷的眼窝后,沉着眸子道,“盲婆里面请。”
“小姐……”香草疑惑,寒烟朝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便迎着盲婆进了屋。
麦秆捏着鼻子靠近香草,小声道,“香草,你不觉得这味儿越来越大了吗?”
香草白了麦秆一眼,将他推开,“你这是狗鼻子来着,住别人的屋子,还嫌弃别人,莫不是想要睡地里。”
麦秆连忙将手放下,“没有没有。”
“我去做晚膳,你去找大夫来为小姐看看伤口,我看着这俩日小姐的伤口似乎快结疤了,往常小姐没受过伤,这几日看,用了好药,伤口也愈合的极快,看着是不是可以不用再掩着伤口了。”香草指使着麦秆。
过了半个时辰,盲婆和寒烟才出来,盲婆嘴里不停的向寒烟道谢。
香草端着菜进了屋子,果然闻到了盲婆身上留下的味儿。
“小姐,盲婆跟您说了什么呢?”
“盲婆是向我借人呢?”寒烟坐下,没看到麦秆进来,问了一声,“麦秆呢?他去了哪里?”
“咦?奴婢刚才就使他去找大夫来为小姐您看伤口,怎么小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他还没回来呢,这村儿又不大,到大夫那里来回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难不成他跑哪儿玩去了不成?”香草也觉着不对劲儿,连忙走到院门口看了看。
远处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却没看到麦秆人。
“大夫,麦秆呢?”
“麦公子他去了村外面,老朽下午去了村外采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离村有些距离的小道上,有外村人守着,正在扎帐子,心下觉得奇怪,回药芦的时候就跟徒儿多说了两句,麦公子来恰好听见了,他就说要去看看,让老朽等他,若是他半个时辰没有回来,就来告之姑娘,让姑娘您做好准备。”大夫喘着气儿,香草连忙迎着大夫进去倒了杯茶。
寒烟立马就站了起来,“是不是穿红白相间,腰间系铃,身后带着长鞭的人。”否则怎会让麦秆想去探一探。
“姑娘你怎的知道,但只有为首的一人是这样的装扮。”大夫亦是知道了这事儿似乎颇为严重。
“小姐,他们怎来的这样快,二公子不是说……糟了,那麦秆没回来那岂不是说他凶多吉少。”香草顿时觉得心头凉了一片,拧着眉头就要冲出去。
“香草!”寒烟忙唤醒香草的理智,才转身道,“劳大夫为我看看伤口可还有无大碍。”
香草来回踱着脚,等着大夫为寒烟换完药。
“常人遇上这样的伤口也需要七五日,姑娘您的伤口倒是比常人快上好几分。”大夫收了药箱,有些迟疑道,“不知村外驻扎的那些人姑娘是否认识,会不会对村子有影响。”
并非是他小心眼,而是这西屿村里的人也并非是普通人,例如他也是因为走神时为一达官贵人写错了药方,以至他病情加重至死才潜逃于此,若说不怕死的人,这世上当真没有多少。
“辛苦大夫了,放心吧,那些人不会对村子造成其他影响的。”寒烟送走了大夫。
香草才急急道,“姑娘,咱们不去找麦秆吗?麦秆他可能……”
“如果麦秆真的被捉,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生,二是他死。如果他已经死了,我们去了也只是送死,如果他还活着,他们必然是留着他的命要挟我。”寒烟蹙着眉头冷静分析,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对所谓魂惧之力根本就不熟悉,更妄论用这力量去与柳家现在还拥有的力量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