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波风水门的意志主动变得薄弱甚至不抵抗时,宇智波斑的灵魂便会趁虚而入。
宇智波斑的半片灵魂和波风水门身体的契合度算不上高,只能勉强使用。
尤其在他拖着波风的身体进入平行时空乱流并饱受摧残之后,这具身体更是增添了不少的隐疾。
宇智波斑自然不会在意这具身体未来的状况如何,他有自己更长远的打算,因此使用的时候,他也毫不在意这具身体究竟还能承受多少次写轮眼,或者多少次高等级忍术的对战。
然而出乎宇智波斑意料的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波风水门,也并没有表现出对这个问题,有多么在意的样子。
他们一同压榨这具身体的使用年限,造成了身体的急剧衰退。
现下,当宇智波斑再一次持有主导权时,他不得不忍受着从身体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冷静地做着打算。
他和波风灵魂的差异性越来越小,现在他们都能在对方主导身体时保有一定的身体残存记忆,这让宇智波斑能很快地做出一个当下的判断。
——傍晚时分,砂忍村,人柱力家门外。
他从玻璃窗外向室内投去探究的目光,在发现里面正在进行一顿甜蜜的晚餐时,显得有些怔愣和恍然。
他的记忆里很快地滑过一些相近的画面,但它们显得模糊又断续。
这让他的心情有些糟糕。
宇智波斑凝神探查——附近的忍者大都已经被沙牢锁住,但仍旧有超出那个一尾人柱力感知能力外的忍者在自由活动,携带着九尾人柱力的三忍之一,自来也。
他略微估计了一下,现在的他勉强能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活动,但要限制对方的行为会具有相当的难度。
因此,时机,最为重要。
宇智波斑浸着勾玉的绯红眼眸发出惑人的红光,染着浓黑的红,显得蛊惑而又危险。
他伸出手,礼貌地轻敲了三下门。
这得他忍受相当的疼痛,毕竟每次灵魂交替后,身体总会需要适应期,即使适应期愈来愈短,痛苦却不会减少半分。
“谁?”
宇智波斑听到里面传来疑惑的女声,但并不来自他想要得到的那个人。
所以他压了压嗓子,沉稳地报出了一个名字:“xx长老”
那是绝借用的蝎的傀儡之一。
里面沉默了。
宇智波斑对此给与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他侧着身,退后了一步,一手掩在袖子下面。
屋内的几人则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逼得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爱罗想要起身,然而在他刚刚放下筷子的时候,坐在他左侧的勘九郎立刻按住了他想要动作的左手。
并对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是勘九郎这个哥哥,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那么大胆地去阻止自己的弟弟做一个决定,并且准备好了承受所有的后果——包括了……因为他的弟弟不能实施这个决定,会失去一些东西所带来的后果。
可勘九郎涂满了油漆的脸上第一次显得无比严肃,甚至像极了他们的父亲在发号施令。
最终是手鞠主动站起了身,这位敏锐的女忍者还是发现了异样。
比如自己的长弟格外严肃,自己的小弟却略微动摇……
她在自己小弟那双青翠的碧眸里观测到了一些可以名为害怕的情绪,它们看起来极为隐晦,现下也似乎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她安抚性地再度揉了揉三个人的头,尤其在那位初次见面的绿发少女头上停留了甚久。
她俯下身子,在少女的耳边轻轻地道:“铃……”
手鞠说的很轻,一下便被凝重的气氛压碎了,铃妹想努力地捕捉她说了什么,只等到了一双带上了粗茧的女性的手,又拍了拍她的脸颊。
忍者们对危险的预感精准的可怕。
这不是一种血界继限,而是对自己生命珍惜的本能。
我爱罗抿紧了唇,慢慢地伸出右手,盖住了铃妹放在膝上的右手,“你——不要怕。”
少年清越的声音像母亲睡前唱得摇篮曲,有着让宝宝们本能依倦的魔力。
铃妹感觉自己心底被触及了最柔软的地方,她真心地露出一个小幅度的微笑。
“谢谢。”
她也真心地回道。
这是一尾人柱力这辈子做出的第一个类似于承诺的东西,然而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会让很多承诺变得无可奈何。
比如现在。
几个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并且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门口——这直接掉入了门外人的陷阱。
“吱呀”
手鞠打开了门。
“月读。”
那人轻轻地启唇,宣判对峙的游戏到此结束。
一个担心弟弟的哥哥,一个担心朋友(?)的人柱力,一个担心着全部人的姐姐全部陷入幻术。
所有高超的幻术忍者都明白一个道理,攻心为上。
直接攻进去,反而会导致里面的人下意识地形成对他人的保护意识,做出紧急的退避决定。
然而如果先给他们一个留有余地的错觉,他们反而不会在第一时刻想要退缩。
啧啧,宇智波斑想,如果这三个人发现唯一没有中幻术的,反而是他们想要保护的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会相当精彩。
那个少女施施然地站起身,理整了衣衫,把落在眼前的几丝碎发挂在耳后,接着嘴角便绽开意味不明的微笑:“宇智波斑。”
她现下仍然美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