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独立的病房,夏明月脸色苍白的躺着,而不远处的小茶机旁,孔辉斜靠着沙发边,本来拧开水瓶想要解渴,忽然‘噗’的一口白沫。
喉咙里好像装了一万根针一样疼,他掐着脖子,企图缓解,口腔里白沫却越来越多。
“你……”孔辉一手掐脖子,一手指着病床上的夏明月,表情狰狞,愤怒的低吼,“是你…你!!”
音落,他几乎拼尽全力,摔了水瓶,挣扎着想要呼叫,却是猛得一阵抽搐后,身体噗通一声,直直的倒在地上。
那涣散的视线里,有太多太多的不甘和不舍……
整个过程,夏明月都安静的躺着。
一张失了血丝的脸,没有惊恐和害怕,得意亦或是惊慌。
直到地上的孔辉,好一会都没再动,她这才‘啊’的尖叫,手指哆嗦,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失控的喊,“护士,医生,有没有人啊——”
寂静的夜晚,整个走廊都响着她的叫喊。
有值班的护士,很快闻声赶过来,推门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啊!”
小护士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地上,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瞪得大大的孔辉,本能的随夏明月一起尖叫。
很快,又有听到声音的医生和护士赶来,询问经过。
夏明月全身发抖,视线更加涣散,断断续续的具体都说了些什么,众人不但没听懂反而更糊涂了,唯独能说清的小护士,又没看见全部的经过。
一时间,惊动了院长以及警方,前来排查。
那个时候,被吓呆的夏明月,随着医生给予的镇定剂,已经不再颤抖,但牙齿咬着唇,死死的瞪着眼,好一会质问院长,“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安保?”
听她这么说,院长当即楞了楞,指了指孔辉躺的地方,“难道他不是你朋友?”
“你朋友会用这种方式来医院看你?该不会你们以为是我害了他?”因为激动、动作过大,夏明月忽然又啊的一声,是胸口的刀伤裂开。
就见她一手捂着出血点,一手和院长对持!
警方一看这样的情况,当即缓和,又经医生诊断,给出的结果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碍于夏明月有伤在身,又加上孔辉死因不明,需要尸检,联系家人等等,就在警方宣布明天再了解情况的时候,夏明月提出,“换病房!”
“发生了命案,自然要换的!”院长说。
“我要加强防卫,你们医院安保太差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是我朋友,就算他是来找我的,可有在晚上来看病的吗?再者,医生什么时候允许全天候探视危重病房?”在医生重新包扎后,夏明月捂着胸口的伤,继续说,“如果这水不是他喝,而是强行喂给我呢?那是不是等我死了,你们医院的保安才会冲上来?”
不等院长开口,她继续道,“那个时候,我早已经被谋杀了!!”
一字一句的指控,院长有心反驳又碍于她情绪失控、重伤在身,最后也只能安抚,依她的要求换了病房,也加强了保卫。
警方处理起来,也特别给力。
第二天,通过监控和对出租车司机的排查,可以认定孔辉是偷偷潜入。
尸检报告,根本胃里残留物的检测,表明病房的水没有任何问题,是被人提前下毒,刚好赶在了医院病房里发作。
所以排查的内容就成了:他找你什么事?
夏明月心里在偷笑,面上却是苍白着脸,把自己如何从聿园到时代广场,又怎么被关押说了说。
而警方呢,又根据举报,得知孔辉正是绑架嫌疑人孔明江的义子,综合起来就成了蓄意陷害,具体是不是属实,还要再回去调查。
离开前,一位戴眼镜的警察记起了什么,问夏明月,“夏小姐,针对您当时被刺伤的经过,还有嫌疑人的长相特征,你还有印象吗?”
“嫌疑人?我没报警呀!没打算追究呀!”其实早在被刺中前,夏明月已经安排好了。
一旦她被送到医院,就要孔辉立马匿名举报,现在孔辉都死了,肯定再没有人知道——受伤本来就是她的苦肉计!
“这样啊!夏小姐真是慈悲心肠!”
戴眼镜的警察松了口气:自己刚好正在这件事犯愁呢!
按梁局长的意思,沈衍衡有钱不宜得罪,这件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来医院的路上,他还在担心万一受害人不妥协,要是再继续上诉的话,那就麻烦了,哪里会想着,夏明月竟然不在意!
所以戴眼镜的警察当即乐了,先吐槽了一堆业务多么繁忙等等,又说,“既然如此,那夏小姐好人做到底,出份谅解书怎样?”
“…谅解?”夏明月怔了怔,“可以呀!”
音落,警察立马拿纸笔,考虑到夏明月有伤在身,他起草后,只需要签名便可。
书写的过程,也就是两三分钟。
签字后,夏明月问,“这份谅解书,你们会怎么处理?”
“夏小姐想怎么处理?”警察接话。
“我听说宋小姐也在住院,你们就不要打扰她了,直接交给沈先生吧,再帮我转告一句话!”夏明月拿笔,很快写了下来。
事情圆满办妥,警察自然愿意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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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分为二的贵宾病房。
里间躺着抢救后的张聿,而外间的小客厅里,那端坐在狭小沙发里的男人,正是沈衍衡。
随着房门被推开,是云少宁走了进来。
他低语道,“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