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好像还夹杂着低低的喘息,他们在……
站在走廊拐角,想到那种可能,我紧了紧手里的球杆,死死的捂嘴,不让眼框里的泪水落下来,却是下一刻,听到了沈衍衡说,“忍着点!”
“唔,衍衡,不行,我忍不住,啊!”
一声娇软的惊呼,带着压抑的呜咽,像锥子一样,残忍的锯着我的心肺。
呵,站在原地,尽管我倔强的仰头,使劲的眨眼,像要把眼框的泪逼回去,但豆大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那一刻,我哭着也笑着,为刚才以为是有贼进来的念头而笑,也为今天的焦虑和所有的奔波而哭。
算什么?
现在又算什么?
也许沈舒航说得对,如果这么点意外,就能困住他,那他就不是沈衍衡!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沈佳华才会不担心?
张聿才会无所谓?
可莲姐要我去找宋一海,又怎么解释?
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我突然感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一下断掉了。
叮咚!
高尔夫球杆掉地,我很怂的逃了。
又是砰的一声,带上卧室门板的同时,我疲惫也奔溃的滑在地上,弄不清所有的一切是怎么了。
究竟逼我离婚的人是谁?
而沈衍衡,这个曾承诺我,在婚姻结束前,不会碰其他女人的男人,又是怎么了?
啊啊,我内心在无声的嘶吼。
十指穿发间,使劲揪着发根,越想弄清什么,脑中却是越混乱。
也就在这时,轰隆隆一阵惊雷过后,我想到——几个小时前,在警局门口,我说不后悔,要他立刻签字离婚,所以这会就算他带女人回来,也不算违背承诺?
叮铃铃,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一切。
“喂……”我快速擦泪,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咦?宋夏,你声音不太对啊,怎么哭了?”听筒里传来王子安的声音,隐隐还有锁车和开门上楼的响声,“怎么了?”
“没有啊!”我说,“哪有什么不对,可能是刚才着凉,打了两个喷嚏的原因,一会烧碗姜汤就好了,你呢,是不是到家了,辛苦,早点休息哈!”
“宋夏,等等!”王子安叫住我,安慰道,“沈衍衡那边你不要太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一会我冲个澡,换下衣服后,就给警局的朋友打电话,晚上请他们多照顾照顾。”
听他这么说,我又笑了。
还要什么照顾啊,人家不但早已经回来,还正在和某个女人激-情呢!
见鬼的照顾!
挂电话后,我没注意位置,扬手就手机狠狠的砸出去。
身后的门板,也及时发出咔嚓一声,被推开的瞬间,那部被我愤怒丢出去的手机,可能刚好砸在有弹性的地方,嗖的弹向我头顶后方……
咚,哐啷!
手机碎在我脚边,我本能的仰头,看到了一抹卓然又挺拔的身影,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很冷,眼里的寒意,堪比窗外的暴风骤雨。
来之前,他应该是冲过澡了,黑西裤,白衬衣,头发还微微有些湿。
看着我,沈衍衡问得清冷,“医药箱,在哪!”
“……”我抖了抖唇,很想顶一句‘太凶猛太激动了,所以被女人抓伤了,还是把人家弄伤?’却在开口之际,心疼的无法呼吸。
喘息,调整的片刻,再次听到沈衍衡的呵斥,“问你话,在哪,现在去给我拿!”
呵,我笑着起身,庆幸刚才王子安的来电,让我能及时擦干泪,才能在这一刻,冷笑的回应他,“抱歉,我不是你的管家婆,不知道你的医药箱在哪!!”
“该死的女人!”门板拍上,他有力的手指也扣过来,紧捏着我的下巴,随着他手力的加重,我被逼得不得不踮脚,仰头。
逆光里,他的脸还是那么熟悉,气息还是让我不知所措,只是温度却变冷了。
比起初遇时的那个夜,还要冷上一万分,似乎下一秒,就能结出冰来,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透给我的信息就是:不找,那就试试看。
“好!”我说,“我去拿,行吗?”
下巴疼,心也疼。
我弄不清,我和他究竟是怎么了。
可更令我意想不到的便是,那坐在客房床角,等待的医药箱的女人,竟是夏明月!
一时间,我脑中‘嗡’的炸开了,天崩地裂般的破灭!
今天无论他带回来的女人是谁,我都有足够的伪装,去坚强的面对,可唯独是她,我做不到不在意,做不到坦然以对。
倒是夏明月很快站起来,她说,“宋夏,你总算回来了,对不起,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原本在帝都的,可因为罗欣的案子被带过来匆忙,什么都没带,正好又下暴雨,才求衍衡收留我的,不过你放心,天亮我就走,你不要误会衍衡哦!”
“怎么会?”我笑笑,抽回手腕,“夏小姐,你哪里受伤了?还是我帮你看看吧,他手粗,没轻没重的,别伤了你的细皮嫩肉~!”
“其实也没什么事啦,都是衍衡大惊小怪~!”夏明月扯着胸前的头发,在门外响起渐近的脚步声时,她越过我说,“不用再上药了吧!”
站在原地,我没回头,感觉头顶有凉凉的视线穿过,听到沈衍衡说,“要的,刚才只是挑了玻璃渣子,明早要是严重,再过去医院。”
听到这里,我怔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