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已经深夜一点,他还准备起来冲咖啡。
隔着玻璃窗,意外瞧见楼下的长廊那里,还端坐着谁,沈衍衡放下咖啡杯,搭了件外套下楼,和往常一样,临出门肯定再看看某个女人。
走近后,沈衍衡认出竟是夏天逸,“还没睡?”
“你不是一样?”皓月当空,星辰夺目,一杯葡萄酒,一盒香烟,成了打发时间的必备品。
待沈衍衡坐下后,夏天逸把事前准备好的另个杯子拿过来,倒上酒,推送过去,“睡了?”指的是某个待产的小女人。
“睡了。”转着酒杯,沈衍衡叹了口气,“有点急。”
“三胞胎,过了半月,不急那是假的。”不管以朋友还是以医生的角度,这种情况是真的真的少见。
“再也不会了。”之前借着宋一海的病情,他想她怀的念头,可以说理直气壮,甚至有些刻意,其实自私一点来说,不就是想满足自己再一次做父亲的私欲吗?
现在看心爱的女人,这样的辛苦,他心里特别特别的后悔。
沈衍衡这一刻的想法,夏天逸除了感同身受,也只剩下苦笑,想一想也真真太残忍了,守着心爱的女人,看着另个男人每天的宠。
说一句祝福,他是真的不诚心。
片刻沉默,夏天逸说,“为什么非要留下我?”还是三胞胎确定的时候,有一天沈衍衡找到他,恳求他留在菠萝馆,至少等到她生。
其实这样的念头,正是他心底的奢想。
只是夏天逸有些不懂,“你就不怕,宋夏会发现我的好,然后带球跟我跑咯?”
沈衍衡臭美的不行,“我相信自己的魅力!”
“呸!”恶心死夏天逸了,葡萄酒连着给沈衍衡倒了三次,“臭不要脸的,全喝了!”他白眼,在心底还有一个秘密要说。
沈衍衡倒是很听话,统统喝光,“说吧!”他说。
“说什么?”夏天逸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难道他知道铜锣山的事?
沈衍衡不说话,只意味深长的看着。
目光灼灼,烧得夏天逸有那么一刻,都有认为谁取向不正,赶紧的交待,“就是夏日别墅爆炸后,我和宋夏曾到那躲过一段时间,只不过过程比较艰难,她怕你听了心疼,才一直不让我说,你知道吗?她真的很坚强!”
是酒意,让夏天逸不禁回忆起那段清苦的过往: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爆炸后,他们醒在小诊的第九天,虽然不知道地名,但那不是一家有善举的诊所,之所以意外救下他们,完全是因为宋夏要生。
一方面,他们倒卖儿童,特别像出意外或事故的孕妇。
另方面,也是无意知道了他会医术,他们缺医,就算不缺医生也缺器官,全身各部位,除了心脏不敢随意摘取之外,他们都卖。
也有一个专门用来囚禁妇女的地下室,对她们进行非人的利用。
那些被骗来的妇女生完,婴儿会很快倒卖,然后妇女再怀再生,就这样一直延续,直到不能生为止。
之后不能生育的妇女,剩下的路,恐怕除了弄残乞讨再就是摘除器官倒卖了。
总之就是一直没有人性的丧心病狂的恶魔。
可能是他和宋夏被烧伤的原因,在接受治疗的期间,并没和那些妇女关在一起,发现他们给的药片实际是导致精神涣散的,是一个偶然。
那天正好他肠胃不好,吃过以后就吐了。
想着吃药才能好得更快,好照顾宋夏,所以当夏天逸捡起吐出来的药片,二次吞服时,发现糖衣里头竟然还包裹着药片。
从医多年,各种药片以及药水外加胶囊之类的,他见过太多太多。
像这样糖衣裹着药片,然后两者中间还有粗糙的存在着缝隙,还真是第一次见。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意外听见他们的秘密。
带宋夏逃的那晚,正逢秋末的最后一次场雨,雷声大,闪电格外的亮,带伤的他带着已经三个多月的她,逃在山路上,极其的狼狈。
何况后面还有带狗追来的不法份子,手里虽然没有枪,但个个带了刀。
那种很锋利的手术刀,凶神恶煞的不停的追。
可能他们太依赖晚饭后的那半粒安眠药,所以才没及时的发现他和宋夏的不见,正是这样,才给了他们更多逃命的机会。
也巧,追逐逃跑之际,竟来到了铜锣山。
隔着急流不停的海水,以为绝路在即,是宋夏忽然发现有溜索。
溜索这玩意,他这一生都没碰过,想着宋夏应该也不会,哪里会想她倒摆弄的有摸有样,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被绑架。
那个地方叫铜锣山,是天亮以后,才知道原来现在所逃的地方,就是铜锣山。
就是她之后被绑架的地方。
太过惊喜的巧合,让他们欣喜若狂,当地的村民也听闻他们的遭遇后,砍断了溜索。
溜索断在惊涛骇浪的洪水时,对岸的不法份子刚好准备过江,然而溜索一断,所有的愤怒和杀气,只能隔着宽阔的峡谷大吼……
回忆到这里,夏天逸叹了口气,“当时要不是因为我身上的伤,感染也发烧了,我们恐怕还会在那里多待一阵子,后来没办法,村民才弄了竹筏把我们送出去,你都不知道,乍回海城的时候,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在郊外安顿下来,那边的涉黑窝点听说也被端了,都不敢想,那晚要不是宋夏发生溜索,我们及时逃过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