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傍晚人多,我扯了扯陆蔓,“雨太多了,你扶我过去楼道那里吧!”
陆蔓摇了摇头,“宋姐,我帮你挡雨,你现在是整条右腿都动不了,在不确定伤势的情况,绝对不能乱动!我们应该都要保重身体,健康才能拥有一切!”
我,“……”
这话怎么透着一股子沧桑,看破红尘的感觉?
动了动右腿,发现除了脚裸,其他地方还好!
怕一会肿了,不好脱鞋,我刚扯着身子,想把鞋子摘下来的时候,突然咯吱一声!是一辆黑色越野车停下来的同时,传来一声厉喝:
“你在干什么?!!”
“……”抬头,我看到了几天没见,也没再联系,还是在山城发短息给我,说是飞柏林的沈衍衡。
雨雾中,他一身清爽的水蓝色衬衣外加修身版的西装,没系领带,领口处的纽扣还解开了两粒,露出性-感的锁骨和诱人的喉结。
黑发湿漉漉的,不但没有乱糟糟的感觉,反而给人一种随性的儒雅。
右手撑了一把深蓝色的大伞,身后还跟了一位提医药箱的男人,对方似乎得到了沈衍衡的什么指示,下车就疾步走向我。
“怎么样,哪里疼?”提医药箱的男人问。
“……”我像傻了一样,听不见也不说话,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咫尺前的男人,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刚刚沐浴后的清新,看样子应该是匆忙赶来。
莫名的,鼻腔里就酸酸涩涩的,很想哭。
明明只是几天没见,我却有一种隔了几年,几个世纪那么久,全身冷得很想靠近他,可他不止没走过来,反而下车就凶我!
都不问问我的伤,怎么样,疼不疼,就知道凶!
冷着一张脸,好像我怎么他了一样,既然不想来,那就别来啊,来了为什么还要给我脸色看?
正委屈着,脚裸猛地一疼,我没忍住啊的一声。
都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他这个人,眼框里瞬间像滴了蜡一样,泪水哗的流下来。
也听到了他很是不悦的声音,“很严重?天逸,你轻一点!”
听他这么说,提医药箱的男人抬头看了看我。
在我脚裸上左右按了按,最后拿了一瓶喷雾,边喷着边说,“应该没那么疼吧,只是噌伤了皮,最疼的时候应该是跌倒的那会。”
药水凉凉的,很舒服,我也感觉没那么疼,可说不清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
看他,哭。
别开脸,看不见他的时候,也哭。
甚至都有点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什么在跌倒最疼的时候没哭,反而在他赶过来之后,就这样止不住的、丢人现眼的哭个不停!!
估计沈衍衡也烦了,低沉的声音像冻人的雨夹雪一样砸下来,“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哭了就不值还是伤就能好?眼泪就这么不值钱?”
不说还好,一说我眼泪更控制不住。
提医药箱的男人,圆场,“沈衍衡,这么凶做什么?就算是你妹妹,那也不能这样凶巴巴的,没听说过女人都是水做的吗?”
“妹妹?”沈衍衡面色沉寂如水。
“难道不是方方?”提医药箱叫天逸的男人挑了挑眉,“那就是你宝贝侄女咯?”
一句话,空气像死寂了一般。
沈衍衡也不说话,将伞往对方怀里一塞,二话不说的抱起我就往车里走。
那冷峻的样子,快要吓死人。
我吸了吸鼻涕,扯着安全带不扣,“我要上楼,回公寓!”
明显他这是不耐烦,觉着我是累赘的意思,就像沈恩说得那样,我没完没了的出事,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会感觉麻烦。
就这么想着,头好像也疼,心也跟着无比的低落了。
沈衍衡似乎也失了耐性,“回公、寓是吧!”
又凶我,刚止的眼泪,哗的又流下来。
我说,“对,公寓对我来说就是家,天都快黑了,我不回——”砰,我话没说完,车门就被狠狠的甩上,咔嚓一声又落了锁。
透过挡风玻璃,能看见沈衍衡走向那位叫什么天逸的男人,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他嘴角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对,是笑,不像对我的冷脸。
最后从那个男人手里接过来一些药膏,临上车的时候,在外面点了支烟,呆了好一会,差不点只剩下烟蒂的时候,丢掉,上车!
也不说去哪,全程拉着脸。
我吸气,忍了好一会,哽咽的问他,“我就让你那么烦吗?”
听我这么说,沈衍衡仅仅只是咬了咬牙龈,别说说话了,就连一个冷哼声都没有。
禁不住,泪水又要落。
我恨这样的自己,握紧手掌止不住泪,刚捏向大-腿,想用疼痛来转移泪水,却是没想到手腕忽然一紧,跟着沈衍衡就咬过来。
我快要吓死,“车车,你看前——嘶!”
像是没听到我的提醒,也没感觉我在推他,沈衍衡依旧狠狠的咬了我一口,然后继续开车!!
期间,车速没降,车身也没扭来扭去,要不是我唇上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疼和他带过来的烟草味,有那么一刻,我都以为刚才只是错觉!!
随着车子咯吱一声停下,他坐在车里没动,车锁也不开。
好一会死寂,听到咚隆一声,是一个烟盒丢到了车前,同时他修长如玉的右手,也夹着刚带出来的烟卷,当着我的面点燃。
彼时,黄昏渐至,又是雨雪天,路灯早早的亮起。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