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宫,长歌的中央宫殿,掌门人长琼的居住地,占地面积极广,同时包含了五个大殿,执判殿就是其中之一。
长生戴着锁链,神情冷冽地站在执判殿正庭的中央,四周环坐着很多人,掌门、长歌护法、长老阁的长老们,还有执判殿的殿主,此次问审就是由他进行。
一休与纪敖两位化神正襟危坐地坐于前方,神情肃穆,气压带得极低,令整个正庭里无人敢出声,生怕惊扰了两位化神老祖,尤其是那位一休尊者……
就算长生修为莫名大降,众人都明白此次审判的结局已经注定,在一休抱着长生进入大殿时,他的态度就已摆明了他的立场。
长生抬头看了一眼,扫过了所有人,可以确定长歌的高层都到齐了。
在人群中找到一袭白衣的纪南,他也正看向长生,四目相对,此刻的他没有以往的玩世不恭,注视着长生的眼中唯有关切。
师傅……长生低下头,微微湿润了眼眶。
真是,好久不见了……
执判殿里保持在一片寂静中,终于,那审判官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上了首席之位。
于是,审问开始!
“庭下何人?”
“……长生。”长生默了默,然后回答。
“请说出具体的身份。”
“长生,长歌第一万九千九百七十九代弟子,护法纪南之徒,玄南之孙。”
“可是三昆之女?”
“是。”
这是一番无趣又浪费时间的问答,长生谁人不晓?
纪敖对此有些不耐,便开口对这审问之人道:“跳过这些,直接进入正题。”
“……是。”那执判官答得小心翼翼,审问一个(从前的)化神期,按照以往的审问流程根本行不通,不能动刑,还不能恐吓,这差事可真不好办。
“三个月前,长歌长老玄南与其妻余诗死于清静山的洞府之中,皆是一箭穿胸而亡,经检验,凶杀者为其生身儿子三昆。三昆在杀人当天便逃窜而走,期间伤害我门中众多弟子,至今未曾被捕回。长生,你可知他如今在何处?”
长生冷笑一声,“我若知道此事,也不会如此毫无防备地回到长歌了。又哪里知道他在何处。”
“哦,呵呵,原来如此。”若是以往有人用这种口气顶撞于他,这执判官必定然会大声怒喝,并上大刑伺候,哪里能如此憋屈,“那……三个月前,你在何处?”
“大峨。”
“大峨哪——”
“无关的事不要多说。”此次是一休打断了判官的话。
“是……”接连被打断审问,那执判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他呼出一口气,然后看向庭下的人,“可有人证?”
“有……天机子。”长生回答。
天机子?“可是名录宗的那位化神修士?”
怎么会与长生在一起,听闻今日在空间大芥子时,这长生仙尊也与这位……
哦~原来早就在一起了,这一男一女,朝夕相处,其中一个还是天人榜的魁首,众人免不了想入非非,可真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啊。然后——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一休。
而一休只是安静的坐着,微闭双目,神情很是平静,看不出什么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把人弄过来提审不成?”长生拨弄着手中的锁链,语气甚是漫不经心。
“咳,既然……”执判官正想按照上庭前早已说好,维持无罪之判,释放长生,却不想听见一休的声音——
“长生,天机子乃名录宗之人,你为何会与他在一起?”
喂,你刚刚不是还说无关的事不要多问吗?围观的人群脑袋之上唰下几道黑线。
“这与案件有关吗?”长生看向一休,挑眉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当然有。”一休昧着良心说话,审视着她,“还是……长生你不愿说?”
长生看进一休的眼里,一片漆黑,缓缓开口,“……遇见了,认识了,便一起走了。”
“有如此巧合?”
“就是如此巧合。”
“想不到,原来长生你如此的平易近人啊,竟与陌生之人如此深交。”一休莫名地轻笑一声,竟令众人寒意四起,“那你们二人……在一起有多久了。据我所知,大峨的空间大芥子在十个月之前,便已重启,为何此时进才回大浩。”
“别告诉我,你们这些日子都在一起……”
长生听到这有歧义的话,不由的蹙起眉头来,什么意思,是质问她吗?可她甘愿被押回长歌,不是为了在此类事情之上做无谓的纠缠的!
“无可奉告。”长生冷冷地回答。
听闻长生的回答,一休不停用手指敲打着椅背,亦是冷冷地的看着她,“长生,想清楚再回答。当真……无可奉告?”
长生知道他想要听什么——她的解释。
可这是她的私事,他凭什么要求她对他解释,别说她与天机子没什么,就是真有什么,她也不愿跟别人解释二人的关系!
“无,可,奉,告!”
长生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却彻底惹怒了一休,“好,好……”
他狠狠地一扫案前的玉杯,玉杯如同一颗子弹朝着长生疾射而来,带起一道凌厉的风,从长生的脸旁划过,砸到她身后的门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
闭上双眼,一休平息着心底深深的怒意,不愿去看长生,良久,才开口下达命令,“三昆行凶之事,长生嫌疑重大,押下去……关入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