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望着许倾落的笑容,半晌失笑:“是呀,只是一面之辞,谁会相信呢。”
“只是我看那位许姑娘确实是多有不对,按理说她的母亲方方去世,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些悲伤的,可是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悲伤,这样的人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心性天生冷血狠毒,便是另有大的所求,总之这样的女子无论如何都要好好防备。”
许倾落比杨谦以为的还要清醒,但是少年还是忍不住从她任何可能疏漏的地方提醒她。
许倾落看着杨谦那认真的神色,突然间就想起了前世在杨云平后院中,那整个杨家唯一的良心,唯一会提醒她的人,乍然一笑:“她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周氏去了她没有丝毫真心伤悲只是因为她不是周氏的亲生女儿罢了。”
杨谦有些愕然:“难道是养女?即便是养女也总是母女相称的......”
对杨谦这种对亲情特别看重的人来说,他是无法理解许微婉的。
许倾落看他这副不明所以的困惑表情,想了想,还是将小周氏在牢房中告诉自己的话说了出来:“只是名义上的母女罢了,周氏在牢房中告诉我,许微婉只是她从青楼中买来的雏妓,两个人母女相称,几年来靠着孤儿寡母的身份骗取了不少钱财,周氏死了,于许微婉而言,不止不是什么难过的事情,还是一种解脱。”
许倾落的话让杨谦瞪目结舌:“怎么,怎么居然有这种事情——”
青楼对他来说,就像是传说中的存在,即便是杨太尉家的公子,即便从前身居京城,但是杨谦的性子,最多就是去书馆茶楼走一遭儿,青楼妓馆之类的,那是怎么都不会踏足一步的。
惊到了极致,杨谦的脑子半天才转了弯儿:“那许微婉的身世,倒是有些可怜了。”
他这是真心话,他不是那些迂腐之人,他的性子更加注重实际,雏妓在外人看来值得鄙夷,在他看来却是身世凄惨的,小周氏将许微婉赎出也只是为了利用。
许倾落说许微婉的身世本来是为了让杨谦明了对方的底细不要被骗,哪里想到这个书呆子还能够说上一句可怜,若是旁的女子,许倾落自然也是觉得可怜的,女子为妓通常都是不得已的,归根结底有这个职业出现还是男人的错,许倾落清楚的很,只是许微婉却是不同的。
她只要想到上一世许微婉的种种作为,想到她对着她诉说着许氏一门百口殒命时候的残忍得意,别说是同情心,许倾落恨不得让她尝尝身处炼狱的滋味儿。
“她身世可怜,只是她的作为却一点儿都不可怜,那些被她们母女一路欺骗的人中,你又怎么知晓那其中是否有因为被欺骗,变成比她原来还凄凉的人,有时间有心情可怜她,不如想想帮助一些更加值得帮助的人。”
许倾落的话语颇重,杨谦觉得许倾落眼中的神色异样凝重,没有反驳,却是应了。
毕竟一句可怜,也只是对陌生人的同情,杨谦一直都分得清谁轻谁重。
别说许微婉的作为不值得人可怜,便是许微婉真的可怜,若是她对于许倾落有害的话,杨谦也不会放过她的。
对他来说,这个世上除了绿娥,也就只有许倾落最重要了。
许倾落和杨谦再要走的时候,却发现前面有人。
前面站了一个白衣的身影,修长高挑,身姿优雅,阳光洒落在这个白衣公子的容颜之上,真真的公子如玉,许倾落突然发现对比起杨云平那身白衣,穿着白衣的公子衍看起来倒是真的顺眼太多。
即便是看似相同类型的男人,也有真fēng_liú和真下流的区别的,杨云平便是真下流。
这样想着两者的区别,许倾落面上的表情不自觉的舒缓了些。
不管怎么说,公子衍对她一直都还是帮助居多的。
杨谦发现了许倾落的表情变化,看了一眼也看到他们,往这边过来的公子衍,没有吱声。
只是心中对于强大的渴求越发的大了。
公子衍面上带着点儿担心:“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究竟是何人寻你?我可是担心的都坐不住了,等在这里半天了。”
许倾落看着公子衍担心的表情,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对方既然如此表现了,少女顿了顿,这一次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坦然相告:“说来这个人你应该也知晓的,便是曾经的当朝三皇子......”
许倾落不知晓公子衍是否真的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还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她既然选择的坦诚相告,便也将自己和三皇子之间的几次交集简单的诉说了一遍,包括自己刺瞎三括三皇子现在似乎是跟着西域人做事,她的声音淡淡,却是暗中注意着公子衍的表情变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许倾落总是有种三皇子的事情公子衍知晓些什么的感觉。
公子衍叹了口气:“倒是没有想到是他约见的你,曾经的天潢贵胄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总之你日后若是再遇到这位三皇子,最好还是不要单独相见的好,若是被人抓住话柄,却是落了不好了。”
公子衍这句话说的倒是很真心的样子。
许倾落听着公子衍的话语,面上的笑容温雅:“多谢公子相劝,我会注意的。”
——
许良频频望向院落后,待到看到许倾落和杨谦,公子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