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之中。
许父和许母看到许倾落过来,面上的焦急与怒意下意识的就努力收敛了起来,若不是百草嘴快,许倾落都不知道她又为父母添了烦心。
心底有些抱歉,亲自冲沏了一壶她精心配制的安神茶,双手递给许父许母。
“爹,娘,我已经知道外面的事情了。”
她神情淡淡的说了一句,心中本不焦虑,所以连一丝焦虑的表情也没有露出。
许母下意识的瞪向百草,她还交代让百草帮着瞒住许倾落。
百草讪讪的笑着往后退。
“爹,娘,你们不要怪百草,外面骂声冲天的,便是她不说,我也听得到。”
隔着许府大门那么远的距离,还能够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嚎声和声声的丧门星,克夫这些戳人脊梁骨的字眼儿,只怕现在整个府上除却许倾落,谁都没有安生过一刻的。
许倾落看着面色憔悴的双亲,有些愧疚的笑了笑。
“落儿......”
许母想要安慰许倾落,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女儿这段时间遭受的不公太多了,她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平淡的小日子已经开始不平淡了,风浪越来越大,而且每次站在风尖浪口上的人都是落儿,这个他们夫妻二人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女儿,怎的叫她不心痛。
许倾落面色不变,顺手将指尖搭在许母的脉搏上,许母的身子一向有些弱,她最担心的就是许母被这一出出的气病了。
“全当是听个乐子,他们随便怎么说,反正不是我在乎的人,只要他们不嫌弃外面天寒地冻的,自由着他们去。”
放下切脉的手,许倾落松了口气,她一直注意给许父尤其是许母准备养身的膳食方子,这段时间事情是不少,许母的身体却是没有什么妨碍,幸好。
“什么叫任由他们去,我女儿好好的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孩儿,到他们嘴里,就,就成了那个样子,明明是他家那混账儿子当街坐下恶事,才被绳之以法,却到我们许家来欺辱人了,真的是欺人太甚!”
许父气的一拍桌子,要不是经历了前几日那破鞋流言,知晓越是和那些人吵闹争执,越是将事情闹大,让许倾落名声不好,他现在就拿着棍子出去将那些混账撵走。
“爹爹,快别和这些个不值得的人置气,若是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倒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他们在外面这么叫骂坏我名声,无非是让我痛苦,我们若是真的在意了,反而是中了他们的计策了,爹娘还没有用膳吧。百草,去叫厨房准备膳食,用些清淡的,别忘了煮上几碗鸡丝面,添上我配置的浇头......爹娘,你们可要尝尝女儿的手艺。”
许倾落的面色话语,轻柔快活,让本来满心愤懑的许父许母,慢慢的心底的火气也平息了些下去。
反正不成的话就离开这淮县,就像是许倾落说的,身体最重要,他们两把老骨头,无论如何是要好好活着护着女儿的。
许倾落的态度是发自内心的,真的没有将外面对一个普通女孩儿来说称得上毁天灭地的事情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的,许父许母也不自觉的感染了些许倾落的轻松态度。
许父连吃了两碗鸡丝面,许母也用了一碗,许倾落单手支颐,看着父母面上安稳了些的气色,笑的格外好看。
“爹娘,你们且放心,我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今日且让他们嚣张,过上个几日,待到他们闹够了,便是我出手的时候了,我们许家可也不是什么能够任意由着人欺凌的小门小户,必然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许倾落说着,甜甜一笑,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之中寒光一闪,已然是拿定了十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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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在许府外面已经闹到了第三日,许府反正就是闭门不出,任由着他们在外面叫骂,闹腾。
最后结果还真像是许倾落说的,天寒地冻的,倒是病倒了好几个。
莫家的下人都不愿意来许府外面叫骂了,要不是莫家拿出重赏,可真是要散了一大半,即便如此,那声势到底还是差了。
本来被招来围观的闲人,还有跟着议论纷纷的那些百姓,说久了许倾落的各种流言,也没个趣味儿的都散了去。
然后关于一些真相,比如说许倾落医术无双,陪着许良救治无数贫民,后来更是救治下杨府三公子的事情开始传了出来,更有莫家的所谓和许家亲事,子虚乌有。
莫前程当街调戏民女,自作孽不可活,被飞马将军为了正法纪而砍了脑袋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开始冒了出来。
流言从来都是这么有趣,若是一开始便与人辩驳许倾落不是流言中那种人,等来的是更多的侮辱嘲笑,是世人先人为主的鄙夷。
但是当所有的流言一边倒的向着自己这边泼脏水的时候,当那些传流言的人都传的没有意思的时候,适时的放出真相,自然有好事之人忍不住去查,去辩驳,不比自己亲自上场和人争执强许多吗。
莫家从来不是什么善良之家,莫前程从前做下的那些个事儿,也不是从来没人知道,围在许家门前本来以着受害者自居的莫家,不知不觉中,成了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说的最多的,便是莫前程的混账事情,莫家对他的包庇放纵。
莫前程该死,而将他绳之以法的飞马将军更是英明神武。
如此一来,莫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从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到了后面的骑虎难下,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