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像是已经生活许久的夫妻一般,她给他的感觉,是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的一种家的温暖,从他的父亲病死家中重担尽数落在一人肩头开始,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不知不觉间琅晟站到了许倾落的身后,他伸手却又不敢伸手,他望着镜子中即便不太清晰也可见绝丽的少女容颜,一时间痴了一般。
许倾落从镜子中看到了背后男人高大的身影,他守在她的身后凝望着她,她想到了前世自己从来只愿意留给他背影,想起了前世他在她身后无望的等待。
“你帮我梳发,好吗?”
许倾落笑着转头,将手中的梳子递给了琅晟。
前世的她错过了太多,今生的她无论如何不愿意再错过这个男人。
“不行,你现在还是未出阁的女子,我不能——”
琅晟下意识的拒绝,手中的梳子格外的烫手。
许倾落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转身面对着琅晟,拉住他握着梳子的手:“琅晟,你是什么意思?你摸也摸了,看也看了,甚至我们刚刚都亲了,你却连给我梳头都不愿,难道堂堂大将军不愿意对我一个小女子负责吗?”
她的眉眼间全是凌厉,挑起的眉带着属于许倾落的倔强。
如此话语脱口而出,琅晟顿时十分尴尬。
甚至多了几分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的无措。
“不是,我怎么会不愿意对你负责,我是将士,我不知道那些大道理,我只是知晓做人要正直不屈,不能够贪恋美色,但是我既然对你承诺了要取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我不是那种说话不算话之人——”
琅晟急急忙忙的辩解着,脸都急红了。
“只是负责任吗?”
许倾落打断了琅晟的解释,她的眸子太过通透,通透的琅晟心里拼命压抑的感情都有些控制不住,自然不是只是责任,可他却又说不出口。
许倾落叹了口气,某些人果然天生就是情话苦手,眸子一转间,许倾落眼中有了委屈:“你对我原来只是责任,我对你如此没有吸引力,那你日后久居沙场,是不是就会被那些爱慕你的人给吸引走?那种地方,各种女人多了去了,你现在对我只有责任,连多亲近一下都成日里只记得你那些个规矩,到了两年后,估计你连我是谁都给忘记了——”
许倾落本来装作的委屈说着说着就真的有些委屈了,眼看着便要分别,琅晟对她还是如此‘以礼相待’,她可真是又爱又恨。
琅晟眼看着许倾落如此,脸上有些哭笑不得,别人不敢说如何,他却是确定别说是两年便是三年四年五年,只要认定了一个人他便不会改变心意,而许倾落早已经不止是他的责任,更是他从心里认定的人。
男人握紧了少女的手,连着那把桃木梳子,打断了她委屈的话语:“我不知晓你如何知道边关那里有许多那种场所,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来不曾去过那些地方,再者说我每月的军饷月俸都是送回家中,哪里又有闲钱去做些不该之事,不信你尽可以问问长缨或者非天。”
琅晟解释的极其认真。
许倾落心里那一点儿委屈被琅晟一本正经的解释冲散了,也只有琅晟会如此对待她这样的无理取闹,若是换一个别的男人,现在估计要训斥她一番,给她安插上一个善妒的名头了。
许倾落心里挺舒服的,却想要听更多男人表忠心的话:“可是小威说过他的长缨大哥最是喜欢在那些场所留连,他的话哪里能够相信,还不一定会帮着你一起隐瞒呢。”
“你,你若是还不相信,我让迦叶来为我作证。”
琅晟看许倾落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也有些急了,一下子吐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迦叶。
果真,琅晟是十分信任迦叶的。
但是他又如何知道,人心隔肚皮,在日后,迦叶会是那种狼心狗肺之人!
看来迦叶个钉子,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拔去了!
许倾落心底的悠然瞬间被凛然取代,她面上的表情不变,似笑非笑的望了琅晟一眼:“迦叶又是何许人也?我没有听你怎么说过。”
琅晟从来不曾在她面前仔细提起过迦叶,所以,她只能顺藤摸瓜,探一探琅晟的心思。
“迦叶是我的副将,我方才不是说了那酥油糕便是他特意从草原上带回给我和小威的,他这个人与我们不太一样,为人很是热忱,朝中许多大臣都十分欣赏他。”
琅晟显然是真的很欣赏迦叶,眼中都是赞赏。
热忱?倒不如说是圆滑罢了。
迦叶的野心不小,自然会对朝中各种的大臣各种拉拢巴结,而琅晟弱就是弱在太过正直了。
这样的弊端,就让许倾落来帮他填补吧!
许倾落心底焦虑,按捺着神色:“是你的副将呀?那他很厉害吗?比长缨和非天还厉害?”
琅晟带笑:“这是不能够比的,长缨和非天厉害,但是他们两人更多的是擅长冲锋陷阵还有个人武勇,而迦叶却是擅长排兵布阵的大将之才,待到回京之后,我便要向圣上推荐,让他日后能够独领一军,成为大将军。”
他的眼中全是真诚,许倾落心底发沉,却是突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琅晟不明所以。
许倾落伸手搭着男人的肩膀转到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