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的”赵允儿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谁?”
“邹明轩”
“什么?他?”向晚惊愕不已,是他?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邹明轩。
赵允儿点点头“也是他从那场大火中救了我,给我新的身份,让我在娱乐界站稳了脚步,他是一个很有城府,心急很深的人”
的确,如果没有极深的城府,他又怎么会拿薄简豪肇事一事通过赵允儿来威胁薄巡,更不可能爆料给媒体,给恒封致命一击。
“而我也知道他的秘密,所以她才想杀我灭口,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又活了下来,我已经报警,薄简豪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且薄简豪有严重的高血压,邹明轩是医生,自然对用药很清楚,他偷偷调换了薄简豪的日常用药,让他精神萎靡,他的车被邹明轩安装了控制系统,所以才出现了那场车祸,而你也被牵连了进去”
赵允儿沉甸的叙述完一切,突然松了口气:“蓄意谋杀,和杀人未遂两条罪名,足够他在里面呆一辈子了”想到他的下场,赵允儿算是为自己出了这口气。
薄简豪的死,在向晚看来是一个迷,刚回国那会,她被薄家人认定是杀人凶手,她做梦都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邹明轩是想通过自己和薄家结仇,离间自己和薄巡的感情,而报复的路程是漫长而枯燥的,儿女情长在他看来不是这场阴谋的重码,只不过却不失为一种调味料,被他利用的游刃有余。
现在回想初见他的时候,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让向晚心生好感,却不曾想,面具之后却藏着一张凶残的嘴脸,向晚不自觉觉得背脊一阵冷风窜过,似是来自地狱的寒。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邹明轩的一切?”到底,他们有多熟?
“邹明轩为人狡猾,跟他相处我自然要多一些心思,所以我在他车上,家里都安装了监控系统,只是一向自大的他,竟然没有发现”赵允儿讽刺一笑,觉得邹明轩被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
向晚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幽长的目光逐渐拉的更远。
邹明轩的案子很快的尘埃落定,因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杀人未遂,判处五年,共计二十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而他的个人财产也被查封,若说罪有应得倒不为过。
对于他的妻子顾秋而言,却也是一种解脱,失去了无忧无虑的生活条件,她反而觉得生活变的充实,只不过,暂时的她,只能借住在顾浅家里,共处在一室一厅的单身公寓里。
毕竟她的宝宝才三个月而已,没有了资金来源,她的生活处处拮据,但心底的傲气,却不容她向任何人伸手请求支援,就连顾浅,她也不想麻烦。
秋日的天气总是喜怒无常,阳光之后,却突然阴雨连连,宝宝躺在摇床里,顾秋拿着玩具逗他,忽然听见一声门铃声,顾秋狐疑的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到顾浅的下班的时间,想不到是谁会来这?
就在她开门时,她微显错愕,她没想到薄巡会来。
沙发上,薄巡打量一下这间不到一百平米的小房子,空间具小,东西颇多,看起来又凌乱,又拥挤。
顾秋端了杯开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在摇床旁坐了下来,捏了捏宝宝的小手,满脸都是幸福。
薄巡就这样看着她,什么也没说,气氛太过安静,顾秋不相信他此次到来,不单单只是为了坐坐而已。
“你今天来有事吗?”顾秋开口问。
以前他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但是现在,她觉得他们之间那种朋友的气息逐渐在消散,也许是因为邹明轩的关系,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交集甚少,才会出现现在这种陌生疏离的场面。
面对顾秋的询问,薄巡突然找不到措辞,此时此刻,他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为准确的是,似乎说什么都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
看着他难以启齿的样子,顾秋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你什么也不用说,邹明轩的公司的事我并不怪你”顾秋转开视线,看着宝宝,但眼神却逐渐变的忧郁,暗淡,悲伤。
她知道,邹明轩高价买回的恒封的股票,抛盘时,是薄巡全数收买,所以才让邹明轩血本无归,但她向来不会把个人情绪牵扯到别人的身上,而邹明轩罪名属实,这种结果,她很乐意接受,尽管,她的心很痛,但是此刻她也不会咆哮着和薄巡理论。
就这样,薄巡出了公寓单元,临走时,禁不住仰望了一眼那敞开的窗户,浅在眼中的情绪,复杂和忧愁。
回到家,在去卧室的路上,薄巡隐约听见主卧室内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小若,你别这样,小若你再忍忍”赵允儿毒瘾发作,向晚没有办法,只有将她捆住,受不了毒瘾的啃噬,赵允儿狠狠的拿后脑勺撞墙。
“姐,我求求你,把我放了好不好,我太难受了”赵允儿哭声哀求,豆大的汗珠,从她的脸颊滑落,她挣扎着想挣开手上的绳子,但是,捆的太紧,她的手腕已经勒出深深的血痕。
向晚见不得她如此痛苦,但是却也不想她越陷越深,她狠心的站到窗口,不去看她。
“你这样她会死的!”向晚回首时,薄巡便冲了过来,上来就要解开赵允儿的绳子。
向晚将他推开,撕扯着喉咙咆哮:“你这样放纵她,她才会死”
“向晚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