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幻觉了?
我摇了摇头,不打算在理会这些多余的事情,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礼服,我走出洗手间,可是都还没得及把门带上,斜地里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把我往隔壁男士的洗手间带。
我大惊,下意识伸手瓣住那人的手腕,指甲几乎往对方的肉里掐了进去,可是对方却完全没有动摇,甚至连痉挛一下都没有,就那么在洗手间的走廊上,将我带了进去。
对方松开我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已经被阖上了,哪怕惊魂未定,我还是顺着身体本能弯起手肘往那人腰腹位置撞了过去。
此刻的位置,是我被那人揽在怀里,他一手横在我的胸口,另一只手,很轻松的就把我发出攻势的手腕捏住了。
“别动,是我。”耳畔传来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十足的悦耳。
是乔江北的声音!
我脑子瞬间就空了,完全忘了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直到身后的男人松开我,越过我的身体上前将洗手间的门给锁死,他回身面对我的时候,我才恍恍惚惚的回了神——真的是乔江北。
三个月没见的乔江北,此刻就站在我的眼前,他依旧是一身合身的暗色西装,五官惊艳到几乎带了攻击性,他的肤色似乎比我们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白了些,可是那双狭长眼眸却依然带着暗夜摄魂一样的力量。
彼此看清楚对方的似乎,我连呼吸的频率都开始变得紊乱,可是和我迎面站着的乔江北,却蹙起了他那双好看的眉:“苏文静,你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
我在这句话里彻底回了神,身侧的双手瞬间紧握,我抿唇看着他,没说话。
男人冰凉修长的手指拂过我的脸颊:“没东西吃吗?还是吃不惯?苏文静,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是一个瘾君子。”
瘾君子?
我笑了笑——乔江北,真不愧是医生啊,一眼就看透了我的身体状况。
我抬起眸子,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只是就那么看着他,半响,我略显凉薄的划开嘴角:“乔爷,不是像,是事实,我吸毒了。”
乔江北瞳孔收缩,那双向来从容的眼眸里,第一次带了震惊,可是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门被敲响了,乔江北身体绷紧,上前将我护在了身后,可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外面再一次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吴达的低声:“乔爷,是我。”
乔江北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下来,他走过去,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吴达闪身进来,看到我的时候,他似乎也吃了一惊,带着不敢置信:“苏小姐……”
我对着他笑:“好久不见啊,吴达。”
吴达眼眸复杂,看了眼乔江北,而后又看了我一眼:“苏小姐……你的身体……”
我打断了他的踌躇问话,带着几分无所谓一样的态度耸了耸肩:“你没看错,我吸毒了,而且还上瘾了,身体吃不消,这很正常。”
吴达似乎倒抽了口气,动作很细微,也很隐秘,他快速看向旁边的乔江北,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是沉默着退到了我和乔江北身后,一个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
“发生什么事了?”良久,乔江北才问了声。
“舍尔的合作伙伴沈辰,他不相信我,认定了我是你派过去的卧底,他给我注射了一种带有迷幻性的药品,想趁我药性发作的时候套话。”我道。
“你……”乔江北眸底神色复杂,可是我却已经没有了和以前一样,慢慢去品读的yù_wàng。
我抬起脸,冲着他笑:“乔爷放心好了,我没露陷,当初你对我说的,把对舍尔的恨转移到你身上,我做得很成功呢,药性发作的时候,我对舍尔说的,是希望她能帮我杀了你,所有人都相信我了,包括沈辰。”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转移,因为,那些才是所谓的事实。
只是,和我对话的人是乔江北呢,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我怎么敢,在他的面前露出丝毫破绽?
是啊,我不敢,在我的报复没有完成之前,我甚至,都不能让他知道我恨他。
再也没有谁开口说话,这样的沉默其实对我来说挺好的,因为我不敢肯定,要是乔江北再问下去,我会不会就说漏了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却在某一个瞬间,涨得异常难受,连带着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像是快要控制不住哭出来了一样。
我仰起脸,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苏文静,你是受虐狂吗?
罪魁祸首就站在你前面,可是,你居然还会心痛心酸?
不是,应该——只剩下恨了吗?
伸手狠狠擦掉眼角的水汽,我对上乔江北的眼睛,努力笑出了声:“乔爷,我不和你说了,暂时没拿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舍尔还在外面等我,我先走了。”
话音落下,我甚至都不敢再去看他的脸色,只是越过他,伸手就要去拉洗手间的门,可是,我却没能拉开那道已经近在咫尺的门——乔江北拉住了我。
他的手指冰凉,可是掌心却带着几分温暖,拉着我的手,男人的声音低到了极致,也,轻到了极致:“在……怪我,是吗?”
那股酸涩在这几个字眼的冲击下,迅速漫过咽喉冲出了泪腺,只是瞬间,我就已经泪如雨下,可是——我怎么会怪你?
乔江北,我恨你。
有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