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声,继而又道:“溶溶,我这边的事情,好像柳暗花明了,大约过了今天,我就能过去看你了。”
“这样啊,真好。”溶溶笑得很温婉的样子:“那我等你过来看我了再走。”
“走?”我有些惊讶:“你要去哪?”
“去临市。”
“你去临市做什么!?”我大吃一惊:“好不容易才逃回来的,溶溶,你怎么……”
“不会有事了。”溶溶打断了我,很平静的说了句:“文静,梁鹿订婚了,梁支齐也不会对我出手了,我只是,想和过去做个了结而已,等从临市回来,我也可以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了。”
“溶溶……”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话里,她却笑得很洒脱:“不用安慰我的,文静,这样真的很好,从一开始,我也没想过,我能和梁鹿走到最后的。”
彼此沉默了会,最后,是溶溶先开了口,她对我说了句:“文静,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明天见了面再说。”
我点头应下,挂断电话之后,又在那里站了会,等回了神,我走到沙发坐下。
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时间慢慢的走,时间持续到了中午十二点,玄关传来了声响。
我浑身绷紧,回眸看过去——是苏念深,他西装外套披在肩上,早上出门前整洁的衣服此刻却松松垮垮的,浑身都脏兮兮的不说,还破了好几个地方。
我赶紧起身朝他走过去:“哥,你怎么了?”
走得近了,我这才发现,他嘴角有些淤青,松开的衬衫扣子上,露出的胸膛上面也是挂了彩。
见我问话,他也没回,只是伸手在嘴角按了按,继而抽了口气,低骂了句:“那个疯子!”
我心口一跳,下意识就问出了声:“哥,是乔江北吗?”
苏念深这才睨了我一眼,他从鼻尖发出了哼声,随手将肩上的外套抽走扔到了地上,而后无视我径直坐进了沙发。
我在原地站了会,转身拿了医药箱走过去:“哥,我给你擦一擦。”
苏念深抬眸,没说话。
我舒了口气,找出消毒液和棉签,沾湿,先开始清洗他脸上的伤口。
过了好一会儿,我到底是按捺不住了,对着苏念深问了声:“哥,我早上和乔江北见过面了,他说你们一直在合作,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良久,苏念深的回答是这样。
我被堵得心气都有些不顺——我知道我没用,那他要是跟我说了,起码我也可以做到不给他们添乱不是吗!?
“也就是说,爸爸的事情,其实和乔江北完全没有关系是吗?是舍尔在说谎?”我问。
苏念深眼眸沉了沉,点头嗯了声:“舍尔当初根本没有约乔江北见面。”
我倒吸了口凉气:“哥?”
苏念深笑了声,带着几许凉薄:“所以……我会让舍尔看着,最在乎的东西,在她面前,一点一点的被瓦解,那到底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滋味儿。”
“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对我说出你想回国的目的,是想看着乔江北不好过?还打算和容秋一起对付他?”我语气有些着急。
苏念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着我的眸光更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可是那样的异常只是很短暂的一个时间,短暂到我甚至觉得好像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苏文静,你长点脑子,都这么大的人了,除了情情爱爱那些不能塞牙缝的东西,你脑子里还装得下什么东西?”
我被骂得有些懵:“……哥?”
“你姓苏!说到底也还是我妹妹,被乔江北利用到那个地步了,还是学不会反击,你吃什么长大的?不给乔江北点教训,当心你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苏念深的神色,甚至带了几分的恨铁不成钢。
——所以,他们说的什么利息,其实就是我哥利用和我演戏的那个过程,让乔江北觉得不舒服?
可是他今天差点就疯了!
利息是这样算的吗?
哥!你想过没有,要是我真的就那么被乔江北带走,他真的会弄死我的!
我一时也说不清堵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到底是什么一股滋味,有我哥在为我打算的感动,有乔江北在乎我的喜悦,更多的,却是被他们瞒在鼓里的心酸。
——我恨了那么久,到了最后,却原来什么都不是。
心底百感交集,场面一时也沉默了下来,苏念深起身,似乎是回去自己房间,刚迈开步子,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喂。”
电话刚一接通,我哥的脸色迅速就变得难看了起来,那边说了挺长一段话,过程中,苏念深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到了最后,他一把挂了电话,黑着一张脸骂了声:“操!”
“……哥?”我有些不安。
苏念深猛的回眸看我,一字一句像是从心肺里挤出来的一样:“苏文静!我倒是小瞧你了!居然还有本事做祸国殃民的妖姬!”
“出什么事了?”我急了。
苏念深却已经有些顾不上我了,快步回去房间换了件上衣,他语气极快:“乔江北那个傻子,今天带你出酒店了?”
我应了声。
“被容秋发现了!容秋把事情告诉舍尔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就是说,你这段时间的卧底白当了,现在穿帮了!”
我脸色一下就白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苏念深哼了声,他此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