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的雷声太大,小蘑菇没怎么睡好,哈欠连连的最后窝在我怀里,睡在躺椅上。
吴达提出来,要我带小蘑菇先去休息,等手术结束再叫我。
我摇了摇头,不想再听莫以言阴阳怪气的声音,何况我调成静音的手机,已经有11通未接。
是乔一凡的电话。
我不敢接,心里猜想万千。
——-乔一凡打电话过来,是想斥责我吗?
——-乔江北,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
——我会等你好起来的,不论你手术之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守着你,等着你好起来的!
正想着,这时‘哐’的一声,是紧闭的手术室门板,忽然敞开。
有穿无菌衣的护士走出来,“病人大出血!”
我噌的一声站起来,“什么?”
吴达冲过去,“护士,乔爷他……抽我的!”
莫以言因为位置靠近手术室,第一时间抓住护士的胳膊,“江北,江北他怎么样?”
“大出血,你们听不到?”护士挣脱,转身欲走。
“苏文静!”莫以言忽然大呵一声,指着睡在躺椅上的小蘑菇,“他不是ab血么,他不是你和乔江北的儿子么,现在乔江北大出血,教他献血!”
我呼吸一紧,“他还是孩子!”
“孩子怎么了?”莫以言再一次拉住护士,“抽他的,他是ab血,他和里头的病人是父子,他们血型最配,快抽他的!”
“莫以言,你不要太过分!”我咬牙,却是没想这样的吵嚷,惊醒了小蘑菇。
小蘑菇虽然才四岁多,可是早熟的很。
他揉了揉眼睛,睡意懵懂中,奶声奶声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护士阿姨,蘑菇可以献血的,蘑菇不怕疼,而且早餐,我有吃很多很多哦!”
他说着,像那一天乔江北撸胳膊,给他献血一样,深深的撕裂着我的眼睛。
视线模糊的一瞬,听到了莫以言的冷哼,“那还等什么,抽吧!”
仿佛抽了小蘑菇的血,就能接触她心底的怒火。
那轻飘飘的六个字,也是不管说出来还是做出来,都那么简单,可带给我的却是沉痛无比的打击。
并不是,我不愿意小蘑菇输血,只是他身体不太好,又没成年,就算抽,又能抽多少?
可我要是拒绝,现实又是这样的残忍!
“蘑菇……”看着他又撸了撸t恤,我哽咽的不行,莫以言脸上却有一闪而过的快意,好像我越痛苦越痛过,她就会很开心。
这时护士的一句话,错愕了我和莫以言。
护士说,“前几天,ab血的确告急,可并不代表着,现在也告急啊?”
莫以言脸色瞬白,狠狠的瞪着我。
我抖了抖嘴,抱着小蘑菇,“……谢谢,辛苦了。”
护士朝我点点头,又对小蘑菇竖拇指,夸奖他很棒。
小蘑菇缩在我怀里,瞪着酷似乔江北的眼眸,问我,“麻麻,帅叔叔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蘑菇倒是很快又睡着,天色也由原来的阳光普照,变得了夕阳西下。
傍晚来临的时候,吴达问我们要不要吃点什么,莫以言又不是一阵阴阳怪气。
我因为担心乔江北,直接当她不存在。
忐忑紧张的同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再一次响了,我以为是乔一凡打来举师问罪的,没接。
两秒没到,手机再一次响起——这次换了号码,很熟悉,我却记不清是谁。
把小蘑菇交给吴达照看,我来到一旁的小露台,入耳听到的熟悉嗓音,令我脸色大变!!
-
是舍尔!
握着手机,听筒里传来她宛如地域使者般的嗓音,有那么一刻,我耳鸣,心跳加整,甚至整个后背都有爬满了鸡皮疙瘩!
唯一的念头,只剩下:她出来了,她从监狱出来了!
出神的片刻,又听舍尔说,“亲爱的文静,怎么不说话呢?”
我呼吸一紧,几次张嘴,最后发出一声,“你想怎样!!”
“呵……”她尖锐的冷笑声,通过电波,像一把无形的利剑,狠狠近穿透我的心肺,她说,“文静,你怕了?可是五年前,你一点也不怕嘛!”
“……”
“我呢,没什么恶意,只是告诉你一声。”电话那边,舍尔顿了顿,“我出来了。”
“……”
“刑满,释放!”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看着全部通话时间,仅有十秒,我像从地域走过一样,全身尽湿。
思绪不由得回去五年前:
因为乔江北的死讯,我晕倒在安南学长面前,再醒来发现是临市的军区医院时,沈辰带人过来。
当时安南学长带着我躲藏,是哥哥苏念深在后断尾,给我和安南争取了时间,然而成功逃出医院,安南发动车子时,才知道舍尔之所以没出现,是藏在了安南的车里。
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很清楚,舍尔把枪口直对我太阳穴,命令安南按她所说的路线行驶时,那泛着冷意的枪口,有多么的阴森。
就在那一晚,我知道原来舍尔的清吧,是被我哥端掉的。
而之前在刚果的时候,舍尔那样潜入乔江北的帐篷,是因为她之前送我的首饰中,项链吊坠和耳环里头藏了特纯的毒品。
她借我躲过警方的排查,再找到我本想交易毒品,却是耳环里的毒品早已经被乔江北发现。
得知耳环不见了,舍尔才带我离开。
她